,继续盯着沙盘。他以前面无表情的时候,纵青川就能分辨出他是生气、无所谓,还是单纯出神,这会顾楚阳明显不想理他,小跟班又换了语气:
“哥哥,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弦昼百忙之中抽空吐槽道:
“茶香四溢啊宿主。”
顾楚阳没理。
他在想正经事。
北阙人能进来投毒,说明布防图被泄露了。而这手笔又和当年他父亲最后一场战役很相似,当时也是很多士兵忽然上吐下泻,顾清淮的战马都口吐白沫,最后跟亲卫换了一匹。
他用了系统道具,很快查出来这次的内奸,但是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投井自杀了,还污染了一口井,特别恶心。
粮仓分了两个地方,这次被烧掉的是一部分,纵青川送过来的很多很及时,而且……
质量太好了,不但是没有参杂任何杂质的,甚至都是精白米面,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定会经常买。
他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军饷的信应该还没有送到。
“明明在想我的事,又不理我。”
清新好闻的、不属于这个荒凉苦寒的营地的气息传过来,顾楚阳从前经常和他待一起,已经习惯了小跟班的存在,这会被人四肢并用的抱着才意识到,纵青川从毯子里爬出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哥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呀,我都会告诉哥哥的。”
这个纵青川,又和他回京那次看到的、张扬狂妄不可一世、随意生杀予夺的人不一样,也和情报里写的、动不动就动用严酷刑罚、屈打成招的指挥使对不上号,好像还是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叫不停,一份烧鹅能哄好的小尾巴。
顾楚阳不说话,纵青川就继续说,本来他们两个之前也是纵青川说得多:
“比如,粮食吧,这个其实是我的私人财产。之前送给哥哥哥哥不要,现在黑市主人是我,运点粮食轻而易举。”
在顾楚阳开口前,他抢先道:“没有动百姓的,都是那些人的。中书令给的最多。”
顾楚阳好一会,才想起中书令那夜在他家差点被吓得尿裤子的狼狈样子。纵青川是真的记仇。
“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纵青川凑过来,笑眯眯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秘密。”
“再正直善良的,背后也一定有龌鹾不可告人的隐秘故事。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怎么会有好人。”
纵青川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两年前那么绵绵而柔软的语气。
“哥哥身上也有,”要不是知道这是单人副本,顾楚阳会怀疑,纵青川是不是也是玩家了。
“但是我不在意这个,”纵青川笑眯眯的,“当初我说,我会证明,自由妄为的,贪婪充满欲求的,才是人。你看外面山一样的粮食,就是证据之一。”
太危险了。
就在这里吧。
到此为止。
他已经成长为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人了。
现在的“指挥使”理论上应该还在路上,纵青川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寻常,杀了他,任务可以完成,后续的麻烦也可以一起规避。
高亮的任务栏在他视野里,耳边弦昼絮絮叨叨,问了他好多次要用哪个道具,顾楚阳已经选择了最高级别的道具:毁灭之轮,却又再释放前一刻选择了取消。
金色的、打击毁灭性的光芒消失在空中,纵青川始终露出他那促狭的、透着一丝神性的笑容。
“哥哥,你刚才不杀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他心软了。
他舍不得。
他就知道。
纵青川可得意了。
看,哥哥就是最心疼我。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在顾楚阳接下他的绣球的那一刻,他们两个的命运,就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接下来,他准备把梦里的事情,在现实上演一遍。
然后,下一秒,他被整个卷进虎皮毯子里,捆得严严实实,卷成一个卷,怎么也挣脱不开,顾楚阳趴在旁边,就这么睡了一夜。
纵青川第二天一清早就离开了,他本来就应该还在“赈灾”路上。
太子被从东宫里放了出来,太子一党都高兴起来,和六皇子分庭抗礼起来。
太子这次出现,在政治立场上明显强硬许多,又抓到几个六皇子手下人的错处,吏部刑部的重要职位都进了他的人。
顾楚阳远在凉州,全然没管这些。
他的兵器到了。
走的水路,他昨夜才知道为何这么顺利,纵青川这个黑市主背后给他开了好大一个方便之门,而同时传来的另外一个消息是:
太子似乎有逼宫的准备。
市面上有另外一伙人,在大量收购打铁材料。另外,武器库有一人是他的眼线,说出入库的兵器数量对不上。
他看着任务栏上另外一个主线目标:
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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