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斯太太有点担忧。
最近她一直偷偷关注着卓拉,哦,年轻的小伙子,眉眼间多了几分莫名的惆怅和惊慌。他不再向往沼泽,也不答应哈金斯先生的邀约,整天躲在老房子里。有时候他告诉哈金斯太太,他想搬走,可过几天,他又迟疑了,不知道该去哪里。
对于卓拉的变化,哈金斯先生观察得更细致,觉得他像在恐惧着什么。然而,无论夫妇俩如何开解,对方始终不愿透露。“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就暂时离开吧,去其他地方走走。”哈金斯太太劝说。
卓拉似乎被说动了,简单收拾行李,雇佣了司机把他送到附近的城市。他不太愿意回家,说实话,那些喂养着野生动物的地方不算家,只是一栋栋房子。若是他出现,难免要忍受兄弟姊妹的嘲讽,说他愚笨、贪玩,无法帮忙料理家族产业。卓拉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也抢不过他们,或者说,他对动物、植物的追求,本质上只是想要索求一种强者向弱者施压的快感。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酒店方面的招待非常妥帖,卓拉暂时收回警惕的尖刺,远离沼泽,不再有皮肤粘腻的感觉,他惊喜地看见床头放着一支助眠的红酒。其实他并不酗酒,酒精只是麻醉剂,令他不再回忆被怪物肆意掠夺的画面——骨头深处发痒——卓拉坚称自己只是太过震惊,第一次的性爱经验与所有人都不同,难忘且恐怖。
他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另一边,哈金斯先生有些提不起劲,一方面出于安全着想,钓鱼客们的活动频率大幅降低;另一方面则是没了志同道合的年轻人陪伴,他还没来得及教会对方下棋,消遣时日。哈金斯太太做了一盘野莓饼干,下意识想分一部分给邻居,却突然想起,卓拉不住在那栋老房子里了。
“果然,年轻人总是不适合这个小镇。”她叹息一声。
阳光更为充沛的城市与小镇截然不同,灯红酒绿,人们热情极了,也不必担心突降大雨。卓拉结识了几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女,他们一起参加本地的节日庆典,看乐队表演,其中一个男人向他表达了追求的意愿。一瞬间,卓拉心底涌上了强烈的不适感,断然拒绝,但独自回到酒店房间的夜晚,他辗转难眠。
或许他该尝试摆脱阴霾?那东西还在惦记着他吗?卓拉不止一次回忆着潮湿阴森的沼泽,懒洋洋的鳄鱼卧在岸边,几只树蛙跳出水面,咬住来不及逃跑的昆虫,那个巨大的阴影就这么浸入浑浊的水中,寂静,它无声地接近。刚开始他举着枪,然后是拳头,最终周身赤裸,被拖进水里。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幻想和现实的某些画面混杂在一起,使他呼吸急促,茫然失措。
“……”那只沼泽怪物曾在他的脑海中低语。
它,标记了他。
卓拉突然觉得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黏着感,难以忍受,就像怪物时刻散发着的水腥味,从每个毛孔里冒出。他冲到浴室里,巨大的池中满是温热的水,干净纯粹,适合静静地泡澡。“不会的,它应该一辈子待在那个倒霉的沼泽里!”他恶狠狠地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卓拉感觉大脑里“嗡”的一声,随即所有细微的动静都消失了,围绕灯光飞舞的蛾子也顿时失去踪影。他紧张得大口喘息,身子骤然一沉,整个人掉进了热水里——那股浓重的、夹杂了泥土和草木气味的腥味,再次弥漫开来——卓拉瞪大眼睛,在他身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由无到有,在水底翻上来,表面洁白的池子无法承受压力,猛地迸裂。
他被牢牢包裹在柔软的肉质中,没有受伤,只是不断地咳出水和唾液的混合物。
灯光明亮,卓拉第一次真切地看清那只怪物的模样,丑陋、怪异,既凶猛又柔软,从根须状的部位中不断流出水,还有些许草叶和花瓣。它呼唤着他的名字,身躯结结实实地占据了大半个浴室,而卓拉陷在里面,不能动弹,不知该害怕酒店派人上来查看情况,抑或担心自己的安危。
“放开我……”他越挣扎,肉质纠缠得越紧,像无数条水蛭吸血,他的皮肉、骨血乃至灵魂,都将被这只肆意的怪物吞吃殆尽。
它以行动证明,他是逃不掉的,即便远离沼泽。
如此称得上是亲吻吗?卓拉发出沉闷的喘息声,口中使劲吞咽唾液,但伴随着肉质的抽动,那些湿漉漉的液体依旧沿着嘴角流出。没多久,他的嘴巴就彻底被填满,舌根发麻,脑袋一片空白。
那位行事贴心的经理正站在房间外,敲了一会门,无人应答,他知道这个客人有些难搞,不敢贸然进去,最终选择放弃追问。
怪物捕捉到了外面的动静:“……”
闻言,卓拉羞耻地颤抖了几下,试图用舌头推出堵塞口腔的异物,可尝试是徒劳的,怪物反而更深地揉弄起来,触及喉头,引发一阵干呕。他不敢睁眼,怕,只是放任湿腻的质感滑过脸颊,又落在胸口,连脊背上都爬满了对方的肉质部位,搔动不止。
用枪、用更厉害的武器,能够对付这家伙吗?可以真正杀死它吗?卓拉忍不住思索,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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