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吗?”
李泛出门前还是摘下了眼镜,所以这身衣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学院派了。不过对周柏云来说还是正经得有点过头。
“没有,我也刚到。”周柏云只穿了件衬衫,像是泼洒上去的墨迹一样的黑色花纹在白底上很是张扬,领口大敞着,脖子上还配了条土星项链,“里面很热的,你要不要到车上脱一件?”
李泛没多想就应了,上车前还扫了一眼车标——不是特别昂贵的玩赏车,却也不是实用型,他大概在心里对对方的出身有了些猜测。
周柏云掐了烟也坐到车上,看见李泛脱下外面的衣服露出里面扣子扣到最上面的白衬衫,笑着去解他的扣子。
“不是脱外面这件。”他解别人衣服的速度很快,几根手指一翻动李泛的胸膛就敞在了外面。
李泛疑惑地看向他。
而周柏云几下就完全解开了他的衬衫,顺着他的肩膀就给扒了下了:“今晚有活动的,你穿得太正经进去,别人会以为你是便衣去扫黄的。”
那件针织衫的质感还算让他满意,重要的是领口也够大——毕竟设计本意上不是用来单穿的。李泛因为瘦锁骨很明显,脖颈线条也足够修长,被衬衣领子遮起来未免太暴殄天物。
李泛不太习惯领口露出大片的皮肤,随手往脖子摸去,指尖却突然摸到颈后贴着的纱布:“啊……还是算了吧,这样穿这里会露出来的。”
其实周柏云觉得贴在腺体伤口上的白色纱布挺色的,要是再渗点血那就更能激发凌虐欲了。但是想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会被激起欲望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于是拉开副驾驶的储物箱,拿出一片肤色的医用敷贴替他贴上,不凑近了就不会看出来。
储物箱就那样大敞着暴露在李泛面前,里面除了一些纱布和抑制剂之外,更多的是大量的安全套和润滑液,一看就是特意为了猎艳准备的。
不仅是个玩咖,还是相当的个熟手,李泛心里暗笑。不过还好,起码还有些体贴。
一从车里出来周柏云就搂紧了李泛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没骨头似得贴在李泛身上,把他往小巷子里带。
那条巷子里的路灯都坏了好几个,看起来格外昏暗。一瞬间李泛心里甚至担忧了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这种地方看起来哪儿像是有cb的样子?
拐过一个拐角,路的尽头一侧有一个向下的铁质楼梯,看起来倒是蛮新的,就是一踩上去铁皮作响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是那么放心。顺着楼梯走下去是一条灯光苍白的通道,通道那一头能看见一扇紧闭的门,十分厚重,但是仍然关不住里面强劲的音乐,能听见快节奏的鼓点从里面溢出来。
周柏云看出李泛的犹豫,把他搂得更紧、走得更快了些,走到门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很是潇洒地往门旁的机器上一刷,转头两只手指夹着卡冲着李泛笑道:“会员制。”
“滴”的一声,那扇门应声而启,门缝里一瞬间冲出来的音浪震得李泛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周柏云的手臂紧紧揽住,随后被他几乎是强行推了进去。
门内放着激烈的电音舞曲,黑沉沉的环境里不断有各色彩灯旋转着闪过,只是刚踏进去李泛就觉得头晕目眩,视觉和听觉都在遭受着折磨。
相比起外面的通道和小巷,门内是意料之外的宽阔。这家店不知为什么构造和他去过的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整个布局呈一个圆形,却没有舞池或者dj台,中间是许多个圆形卡座组成的座位,众多侍应生在其中忙碌着来往穿梭,但除此之外四周的墙体上还开出了一整圈的隔间,都用能折射光线的珠帘遮掩着,和中间的那些座位隔着一条大约两三人宽的通道。
“欢迎回到ar,今天需要为您安排些什么?”
一个侍应生似乎与周柏云很相熟的样子迎了上来。李泛听到他说的话才明白过来,这家cb的整体布局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一样,难怪叫ar。
“我今天带了朋友,给我们准备一间轮齿吧。”
“好的,请问您的朋友需要项圈吗?”
“他只需要手环就可以了。”
“好的。”
侍应生转身取来一个托盘,里面是造型类似的银质项圈和手环。周柏云很是娴熟得接了过来扣在自己脖子上,并拉起李泛的手腕把手环扣在了他手上。
这时候店里人已经很多了,中间的那些卡座基本已经坐满了,但这样的环境李泛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许多模糊的人影挨在一起,或坐或躺。路过那些隔间时李泛有些好奇地侧目,本来就繁杂的彩光经过珠帘之后,隔间里就像万花筒一样迷幻,稍微多看两眼就好像里面的空间开始扭曲了一样,让人头晕,但奇怪的是却有不少人端着酒杯站在那些帘子面前,似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周柏云带着他继续跟着侍应生往前走,通道上有不少人,李泛又看不太清,渐渐和他们拉开了两三个人的距离。
大约是靠近进门方向的轮齿都有人了,看侍应生的样子像是要一直走到场地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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