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亲手抱住简叶,没有将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而是往前一步,膝盖强势侵入。狭窄阴暗的角落里让简叶无路可逃,他往后一缩,触碰到的是坚硬木板,徐则灼热滚烫的呼吸就喷薄在他的锁骨处。简叶扬起脖子,后脑勺紧紧靠在墙壁上,脸色惨白地抓紧了裤子布料。他能清晰看见徐则眼睛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亮得他不能直视。下一秒,徐则的手掌覆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感受到皮肤下的脉搏跳动,徐则垂下头,视线紧紧锁定在他的唇瓣上。而后是不容反抗地侵略城池,强势得像是要掠夺走他的一切,包括赖以生存的氧气。徐则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变化,不再紧绷着身体,随时准备逃走的猎物姿态。是紧闭着眼任他予取予求。无论是自愿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黑暗中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徐则用揉碎进骨血般的力道深吻着,近乎痴迷地一遍遍喊着。“叶子,叶子……”令人脸红的啧啧水声通过回声放大,拉扯出在灯光下发亮的津液丝。“叶子,做我一个人的花吧。”他喃喃道,那脚腕上纤细到恰到好处的手镯,镶嵌的铃声一阵阵晃动着。久久未停。 “昨晚睡得好吗?”回房间的时候已是深夜,简叶特意放轻了脚步,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向前。可没等他彻底将门关上,陈真真那侧的灯亮了。两人对视,她罕见地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来,问他:“你去哪儿了?”大腿内侧被磨破的那部分皮肤还隐隐传来刺痛,简叶竭力掩饰异样,沉默着摇了摇头。待他走近,陈真真视线在他脖子上被掐出未消散的红痕上停顿了瞬。不过分,却引人遐想。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却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右颈。“你这里是怎么回事?”那双温热的手掌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简叶被她提醒,不自然地抬手遮住。“冷空气过敏了。”谁也没有动作,陈真真像是被说服,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若有所思。就在简叶要进入浴室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他。“简叶,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她语气毫无波澜的提问,引来简叶回头,表情里的固执,还带着穷途末路者病态的偏执。那种眼神简叶在很久以前看见过。在他带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身上。
他捏着指节的指尖泛白,与陈真真沉默着对视了会儿,最后是他先认输,垂下眼生生错开目光。“嗯,不会离开的。”浴室里,花洒被打开,水声阻挡了外界所有声音。简叶一件件脱下衣服,而后将它们随意丢在洗手台上。镜子里,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颤抖着站不稳的双腿。他疲惫地闭上眼。次日清晨,房间落地窗拉上厚厚的一层遮光帘,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有节奏的电话铃声将噩梦缠身的简叶唤醒。时间还早,陈真真也在熟睡中,她受打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随意睡在沙发上的简叶只裹了个毯子,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手机。与往常花店报平安的电话不同,联系人显示夏安。简叶的睡意降下去大半,他直起身来,夏安平时没事不会主动打他电话。他以为夏安是要谈陈真真那四万块钱的事情,却不料夏安一开口问的是。“昨天那男的是谁?”夏安回过味来不对劲,她想了一晚上,昨天夜里打电话时简叶身边那个男的态度明显不清不楚。她怕简叶还没从陈真真这个麻烦脱身,转眼又找惹上了一尊瘟神。打电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简叶还是担心吵到陈真真,顺手拿了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走进浴室里关上门。“没谁,就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简叶含糊不清地指代。然而夏安还是敏锐地推测出了人选。“那个和陈真真搅和在一起的第三者?!”她声音都不自觉大了许,幸好提前进了浴室,简叶警觉地捂紧了出声口,待她平静了一会儿,才缓慢地回答:“他和真真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为了降低声贝,他刻意降低了声音,语调也更温柔:“别这么说他,就是普通朋友。”“蠢。”夏安蹙紧了眉头。尽管简叶信誓旦旦打包票,那个男生没什么恶意。可夏安还是第一感觉有问题,尤其是昨晚。电话里听见的不似作伪的轻慢语调,那个男生对待简叶的态度。完全不像是普通朋友。却也不像是情敌……“陈真真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人?你不会在这一种人身上三番五次栽跟头吧?”夏安没想明白,心头萦绕的奇怪感觉来源是什么。只好细细盘问:“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你清楚他什么来历吗?”“他叫徐则,就在花店隔壁那所大学就读的一个大学生。”再更多的,简叶哑然,发现真的不知道徐则更多的底细,回想起来的,只有他语焉不详的家庭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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