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自己接下去一年的口粮,陈俊一含着泪把泡面碗仔细收进柜子里,转身回到桌边拿起手机,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怨念,“怪不习惯的。”别说,非洲那地方贫瘠是贫瘠了点儿,但非洲人民的热情真不是随便说说,乍一回到冷冷清清的德国乡下,闲得陈俊一浑身都不自在。余麦站在地铁站口吹着冷风,“你到了之后给雅雯打过电话了吗?”陈俊一的回答真是一点儿不出他所料,“打过了,不过她现在忙,这次项目结束后,马上就要去医院实习了。”说着他傻呵呵地笑了笑,表情怪骄傲的。这两个人,余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他原本还因为陈俊一来了德国,就在自己边上挺高兴的,这会儿又忍不住酸溜溜起来,他嗯了一声,问,“雅雯在哪里实习啊?”陈俊一脸上的表情顿时更骄傲了,“市一院。”余麦惊喜道,“这么厉害!!”“那是!”陈俊一笑着哼哼道。陈俊一这一刻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余麦想起了他妈,就是又骄傲又忍不住保持矜持,眼神里还透出一种慈爱的感觉来。余麦,“……”“欸,麦子,过段时间我去法国找你玩儿?”陈俊一突然说。“好啊好啊!”余麦一下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来啊?”“等我开学考试结束后吧,要是过了我就来找你!”好像就指着这件事给自己点动力了,陈俊一充满向往地望了望窗外法国的方向,一脸大义凌然地翻开了书。“那你一定要过啊,加油!!!”余麦给他加油打气,“这里好多好吃的,我带你去统统吃一遍!!”陈俊一一听,简直恨不得当场买票冲来法国,咬着书角含泪点了点头。都到地铁站了,余麦挂了陈俊一的电话,决定给米歇尔一个惊喜,于是直接坐地铁去冰场那里找他。米歇尔球队常驻的冰场在巴黎十五区,直线距离很近但巴黎缠缠绕绕的地铁线路需要转两趟才能到,余麦到了之后熟门熟路地朝里走,一路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打开门,一股凉意袭面而来,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冰场里到处是砰砰的撞球声,余麦走到场边,把手揣在衣兜里,笑眯眯地看着场上正在练球的米歇尔。虽然所有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冰球服戴着头盔,但余麦就是能一眼认出他来,米歇尔滑在最前面,挥动球杆正在练习运球,教练在场上设置了障碍物,队员们一个个身形如风,跟在他身后绕着冰场刷刷疾驰。“米歇尔!”卢克跟在队伍最后,经过余麦面前把他认出来,大声喊道。队伍最前面,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的米歇尔一个帅气地旋身急停,不等卢克抬手,视线已经落在了余麦身上。场上隐隐有起哄声传来,教练他们站在对面看着这边微笑,余麦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有点红,笑着朝大家挥了挥手。“继续训练!”米歇尔吼道,然后二话不说一蹬冰鞋,朝余麦冲了过来。
刷——!面前扬起一阵轻薄的雪沫,雪沫散开,露出米歇尔头盔保护罩后面含笑的双眼。米歇尔熟练地从护栏上翻出来,穿着滑冰鞋的缘故,一下子比余麦高出了将近一个脑袋,站在那里跟座小山似的。他皱眉看着余麦身上单薄的外套,“怎么穿这么点就来了?”余麦拉住他的冰球服开心地扯了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米歇尔挑了下眉,带他去后面的更衣室。球员更衣室里有暖气,米歇尔走在前面,伸手推开门,余麦走进暖呼呼的房间,脸上冰凉刺骨的寒意总算缓了过来。米歇尔脱下头盔和手套丢到一边,坐到长椅上,伸手把他抓到跟前。余麦一屁股坐到他腿上,脸顿时红了,“万一有人进来——”米歇尔捂着他冰凉的手指,“那就罚二十圈。”余麦,“……”米歇尔运动后滚烫的掌心烘得余麦心里也暖呼呼的,他动了动靠过去,米歇尔一抬头,四目相对,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什么好消息?”指尖摩挲着手腕内侧,米歇尔抓住他的两只手,慢慢扣在身后,眼睛有点危险地眯了起来。余麦整个人被锁在他怀里,小声吞咽了一下,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东京奥运会摄影师申请,我进入面试环节了——嗯——”他咬住嘴唇,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米歇尔的嘴唇离开他的脖子,“要去东京?”“不用,视频面试。”余麦脸颊通红,然后提醒似的动了动肩膀,一只耳朵还有些心虚地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谁知米歇尔猛地起身,托着他的大腿朝柜子那里走去。“米歇尔?!”余麦吓了一跳,低头惊讶地看着他。米歇尔碧绿色的瞳孔变得格外幽深,用脚轻轻踢开柜门,“帮你庆祝一下,哥哥。”“米歇尔——”不知过了多久,卢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概是怕被罚跑二十圈,听起来小心翼翼地。大概是没听见动静,又过了一会儿,更衣室的门被一只手悄悄推开,卢克探进脑袋。看到站在柜子前面的队长,他疑惑了一声,扭头四处打量,“yua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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