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麦抓着米歇尔的手大声说,“这个比旱冰难——”“——多了!”他一屁股坐到冰面上,脸上刷的挂下两道宽面泪。米歇尔把他扶起来,揉了揉他的后腰,“别害怕,我带着你。”他牵着余麦在冰场上慢慢滑了一圈,等他适应后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余麦迎着风看着米歇尔微笑的面庞,开心地放声大笑,“好像飞起来了!”米歇尔牵着他的手,慢慢停在冰场中央。他摘下头盔,把它戴到余麦的头上,“下周在这里,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余麦抬手扶着头盔,透过防护罩看着他,“新赛季?”“嗯。”少年的眼中浮现泪光,仿佛看着梦中的场景,用颤抖的指尖攥紧余麦的双手,“对手很强,连教练都鼓励我们把它当作一场训练赛就好,但是我一定会赢。”他低头亲吻自己的头盔,“因为现在你来了,哥哥,就在我的眼前。”他捧起余麦的双手,轻轻放到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你是我永远战无不胜的铠甲。”作者有话说:哥哥,你是我永远战无不胜的铠甲。“我现在啊,对广大非洲人民那是报有一种相当崇高的敬意,居然能在这片土地上坚强地生活着,”陈俊一努力挥动手里的小铲铲,脚下的黄土地发出水泥板似的哐哐声。余麦背着书包走出校门,他念的语言学校就在卢浮宫边上,穿过一条都是日料店的小马路就来到了歌剧院大道,沿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他慢慢朝地铁站的方向走。“你在非洲还要种草莓啊,能种出来吗?”看着手机视频里陈俊一卖力的身影,他都有点叹为观止了。陈俊一穿着背心大裤衩,头上带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健硕的四肢晒得黝黑发亮,整个人就很融入周围的环境,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换了块地继续刨土,“这不雅雯爱吃么,我就想着试试。”余麦酸溜溜地哦了一声,问他,“雅雯呢?”“她跟着医疗队去附近的村子问诊了。”陈俊一说。余麦走进kart,里面的员工回头,齐刷刷对他用韩语说了句你好。“……我是中国人。”他尴尬地走进去,去冷柜那里找米歇尔爱吃的那款日式煎饺,“你怎么不跟去啊?”“她不让啊!”陈俊一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没事儿,刚好,我一会儿给她做饭去,”他有点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虽然这地方物资贫瘠,但谁叫我天赋卓绝呢!她还挺爱吃我炖的那个大锅菜,昨晚一口气吃了两碗饭——你买什么呢?”余光注意到镜头里琳琅满目的冷柜,他抬起头看过来。“煎饺,这个超级好吃!”余麦笑眯眯地拿着袋子去柜台付钱。从德国到非洲,就没摆脱过美食荒漠的陈俊一咕咚咽了口口水。
出了超市,余麦收到米歇尔的短信,【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知道啦![猫咪蹭蹭]】【乖】“我进地铁站啦,下面信号不好,先挂了!”余麦站在地铁口说。“拜拜!”陈俊一头也不抬地挥挥手。余麦又酸溜溜地嗯了一声,手指一戳挂断了视频。刚要下去地铁站,旁边街角出现一个一脑袋粉色短发茬的男人,边走边抬手朝他勾了勾手指。这人和他在一个语言学校,比他晚两个月来的巴黎,身高一米八,黑皮,一身妥妥体育生打扮,开口却是,“小甜心~你去哪儿啊~”余麦靠着栏杆笑道,“刘冬冬!我去摄影学校!”“不是九月份才开学吗?”刘冬冬扭着腰下楼来,一股风从地铁站涌出来,他抬起手在鼻子前嫌弃地挥了挥,“什么味儿——”“我想去看看。”余麦笑着和他一起进了地铁站。“在哪儿啊?”刘冬冬问。余麦,“十一区。”刘冬冬优雅地勾住他的胳膊,“走着~”余麦笑得乐不可支。地铁上,刘冬冬总是一副时刻要呕出来的表情,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捂在鼻尖,“你那个帅哥弟弟今天怎么没来啊?”“他要训练,明天有比赛。”余麦红着脸说。刘冬冬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朝他眨眨眼睛,“反正晚上回家也要见的——”他羡慕地叹了口气,扭了扭身体看向头顶的路线图。余麦咬住嘴唇,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都五月份了,街边的梧桐树都按月份冒出了嫩芽,可是巴黎这天气还没有要转暖的迹象,冷风呼呼地吹着,一出地铁站两个人立马裹紧了外套。余麦还是第一次来speos,学校的门面有点像艺术廊,进去先是学生的近期作品展,余麦边看边朝里走,再里面发现有个小小的专业摄影器材展,甚至有几部上世纪的古董相机。余麦围着那几部相机看得目不转睛,他人生的第一部 相机就是米歇尔送的古董机徕卡null复刻机,只不过他当时不知道,还把它当成了最普通的胶卷相机。“小甜心,过来帮我拍照。”刘冬冬把手机交给余麦。余麦拍照技术好,出片效果一绝,刘冬冬将外套脱下一半,站在一堆古董摄影器材前搔首弄姿,两个人有说有笑拍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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