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捏起一块小蛋糕,给余麦递了过去。白籁这才发现今天余麦坐得离他快有八丈远,以前每次都乖乖张开嘴嗷嗷待哺的人,此刻满脸通红地双手接过那块小蛋糕,礼貌地和他弯腰说了句谢谢。白籁,“…………”“——我怎么知道后果这么严重,”白籁无语地看着前面走着的两个人,米歇尔生无可恋地跟着余麦,后者的背影简直可以用和他相敬如宾来形容,“不是,他俩都已经那样了,至于么?”“小孩儿脸皮薄,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费朝瞥了他一眼。怕再刺激到余麦,他今天出门前又换了件高领,现在整个人透出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白籁噎了一下,又被他那一眼撩得有些脚软,很没有志气地哦了一声,恍恍惚惚地跟着他走进了国家博物馆的大门。国博太大了,带足口粮的四个人在里面逛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五点闭馆前才出来,然后从那里直接打车去了三里屯。顾深说得果然没错,余麦一出现在三里屯,他们四个立马被呼拉一下怼过来的长枪短炮围了起来,连道都快走不动了。“我靠麦子你现在在网上到底是有多火?”白籁简直服了,伸手挡开堵在前面的镜头。余麦平时连校门都不怎么出,拍照去的地方又都犄角旮旯的,他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米歇尔其实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个人被围得寸步难行,最后白籁和费朝负责断后,米歇尔拉着余麦一路逃到了后面的奢侈品店里。“两副口罩。”米歇尔进门后说,扫了一圈,又指指墙上那排帽子,“那顶,要两个。”销售,“……”戴上帽子口罩的余麦和米歇尔总算能在三里屯安心地逛起来。白籁对着镜子整理刚才被弄乱的造型,“现在的孩子都太夸张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含蓄。”费朝用一种“你要脸么”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选了几件衣服进了试衣间。“这件你穿黑色的好看。”余麦拿着件黑色t恤放到米歇尔身上比划,老远看见白籁过来,猛地把那件t恤用力捅进米歇尔怀里,然后一个滑步窜出去十米远,动作慌乱地埋头翻衣架。米歇尔,“……”米歇尔的侧脸肉眼可见地开始散发出怨念,白籁脚步一顿,正准备跑,店员走过来拍拍余麦的肩,刷的举起从仓库里找到的同款白色,“先生这是你要的白色l码。”“……”余麦头顶冒着烟接过来,“谢谢。”米歇尔绷着嘴角走过去,把蹲在地上嘤嘤嘤的小猫带去了试衣间。“幼稚不幼稚?”排队的时候,白籁看着米歇尔手里一黑一白两件情侣衫,嗤笑两声后说,然后余光撇着费朝怀里那件等着结账的蓝色衬衫。
“刷——”费朝低头看着从自己胳膊肘下面被努力塞到柜台上的白色衬衫,“……”他面不改色地抬起头,“卡,谢谢。”店员,“……”甜品店里,余麦老老实实挖着自己面前的蛋糕,接下去几天四个人又去了颐和园和八达岭长城,吃了焦圈儿豆汁儿还有景区里味道相当一般的爆肚,周四的时候余麦在野生动物园里拍了一堆熊猫的照片,出来时在商店买了两只熊猫耳朵的头箍,和米歇尔戴在帽子上,大家又一起去了晚上的王府井大街。四个人边走边逛,白籁买了四瓶老酸奶,一人手里捏着一瓶慢慢喝着。“——你和他,平时都用视频联系?”小吃街上,白籁和米歇尔去买吃的,等位子的时候费朝突然问余麦。周围烟火气热腾喧嚣,余麦看着米歇尔站在窗口的背影,轻轻点了下头,“他有比赛的时候我就早点起来,等他训练结束后和他视频,没比赛的时候我只要在宿舍里就给他打过去,他会把手机给他朋友或者架在观众席上。”说这话的时候他始终笑眯眯的,费朝看着他,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累吗?”余麦笑了笑,“我和他从十年前就是这样了,早就习惯啦,而且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我高三那年,每个星期只有周末才能和他视频,一次才半个小时!”“十年你们都这样坚持下来了,真的很难得。”费朝诚心实意地说。被他这么一说,余麦想想还真是,顿时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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