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蛙努力抱着:“不要,我的妖力可以帮助你哦。”白子程在旁干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闻到股烤呱呱的味道,难免紧张伸手:“宇鸣,你会受伤的!”“不准碰!”小青蛙立刻躲开:“人类瞬间就会变成灰的!”尽管隔着几步远,白子程便已感觉到那妖画所散发出的能量之炽热了,他没更多的办法,只能静静地瞧着全身发抖的小青蛙,完全想不明白这个自私粗心的小妖怪,怎么忽然之间如此博爱。小青蛙被烧死了。白子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当他在旁边瞧着宇鸣慌张不已时,画卷忽然光芒大作,然后狱火瞬间卷住了小青蛙。这只小妖怪仍旧用力抱着画卷,发出痛苦的哼哼声,火又转眼间消失无踪。前前后后发生这些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白子程紧张地扑过去,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有多“娇弱”,立刻推搡小青蛙:“喂,你没事吧?”小青蛙被烤糊的皮肤滚烫无比,他吃痛缩回胳膊,抬手竟已血肉模糊。白子程倒抽口冷气,紧张呼唤:“宇鸣!宇鸣!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啊!”小青蛙全身焦黑无比,僵硬得一动不动。白子程探了下鼻息,又凑近企图听心跳。毫无头脑地折腾了半晌,才全身颤抖的确定了个事实:宇鸣为了保住画妖,竟然牺牲了自己?!白子程头脑完全空白,忍着痛用淌血的手打开画卷,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天呐……它们俩,不会就这样轻易的,魂飞魄散了吧?发生这种事,除了“回家”之外,白子程没有其他想法。他用包袱皮把小青蛙的尸体和画都裹好抱在怀里,犹如行尸走肉般朝石头屋的方向走去。黑暗中的密林里不停传出低等妖物得怒吼。可怎么就……不害怕了呢?白子程目光迷茫:也许自己,终究也是一样的下场吧。区区一个人类,竟然独自安全回了家。白子程把小青蛙放在院子里,瞧见走时它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青团子,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虽然宇鸣又傻又暴力又恶劣又小气还害自己不能回人界,可是陪伴彼此的这段日子里,也发生了许许多多超乎想象的事、获得了些愚蠢又温馨的快乐。以后,再也不能一起摘山楂、买桂花糕、种三叶草然后去把那些大妖怪打得嗷嗷叫了。一种无以名状的寂寞充斥了白子程的心。虽然期盼已久的自由终于来临,可这方式实在——
还是让宇鸣入土为安吧。白子程想到这里,不禁狼狈地擦了擦眼泪,在院子角落的小树下开始挖坑。可但凡意识到小青蛙以后就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下,泪水又更没出息地流了更多。白子程悲伤地喃喃自语:“还骂我多管闲事,结果你却因为多管闲事挂了,太好了,以后再也没有谁在我耳朵边上哦哦哦了……”“你在说什么哦……”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白子程全身凝固,立刻扔下锄头转身看,只见小青蛙颤抖地蹬了蹬腿,然后便痛苦地咳嗽起来。他赶紧扑过去:“宇鸣,你没死啊!”小青蛙妖命还在,贼心也持久,嗓子都哑了还在强调:“叫主人……”“白痴!”白子程骂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医生!”小青蛙拒绝:“不要浪费钱哦,让我睡一觉就好……”白子程握紧拳头,终于还是没舍得垂下。“你哭的好丑哦。”小青蛙嘱咐完这句,立刻脑袋一歪,再度昏迷了过去。老蟾蜍大夫医术惊人,很快便把宇鸣包裹成了木乃伊蛙。白子程很担心:“怎么样,要多久才能好起来?”“普通的妖怪,遇到狱火就会魂飞魄散的,还好这小子天赋异禀。”老蟾蜍从医药箱拿出瓶闪着钻石光芒的药水:“这个是极寒之地的地下泉,每日三次,每次一勺喂给它。”白子程点头:“好好,不会很贵吧?”老蟾蜍摆手:“等它痊愈再说吧,至于这画妖——我是真的不会治。”白子程苦恼地望着一片空白的古画,只好卷了卷说:“好吧,麻烦您了。”老蟾蜍拎起医药箱,客套着离开。病呱子该怎么安慰,白子程能想到的只有吃,他趁宇鸣昏睡的时候煮好不少点心和水果汤,结果等那家伙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个午夜了。小青蛙起初显得很紧张,在床上扭动:“为什么捆住我哦!”“喂喂喂,纱布里涂了烧伤药!”白子程赶紧强调:“花了钱的。”小青蛙瞬间乖巧。白子程扶着它坐起,满眼郁闷:“喂,你对自己的能力有没有点数啊?逞什么英雄?万一真的就这么死了……”小青蛙举起木乃蛙手:“小白是以为我死了,才哭的那么伤心哦。”白子程凶道:“我没有聊那个!”小青蛙:“看来你心里还是有主人的哦。”白子程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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