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克制全然消失,仿佛他本就是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只有兽性的存在。叶沁竹没等苏长柒找准目标,忽地想到什么,奋力躲闪。“你别咬脖子,你又不是什么特殊物种。”人类的牙齿是平的,苏长柒一口咬下去,要是血管咬断,叶沁竹恐怕要直接横死当场。“手腕、手腕……”叶沁竹语带商量。“阿七,手腕可以吗?”苏长柒没理她。他完全被本能冲昏头脑,连带体内的蛊虫一同,因品尝到渴望已久的灵血而欢欣雀跃。他嫌叶沁竹聒噪,抬手,把她的嘴捂上。他将叶沁竹按在地上,以身体作笼子。堵住嘴,不叫她喊出声。重归安静后,怀着极大的迫切与破坏欲,安心快慰地低下头。叶沁竹:“唔——七——”她说不出话,眼下的情况,就算她努力发声,苏长柒也不会听。她趁其光顾着看脖子,紧急在腕上划出道伤口。抬手横在二人之间,用力抵了上去,凑到苏长柒唇前。男子长睫低垂,眸光轻动。苏长柒露出贪餍的神情。他接过她的手,收下这份馈赠。垂首细细品尝。腕脉中的鲜血淌出,舌尖温暖一点点漫上。细微的,黏腻的声音中,丝丝殷红交汇到一处,而后慢慢淌落。鲜血从体内流出的速度并不好受,还是被人可以诱导,半强制地不断放血。叶沁竹极力忍着,只发出细小的喟叹。存活得到保障后,她放松下来,自暴自弃地在地面躺平。躺在平地上,思索要不要给自己准备点急救措施。忽然,她感觉身上的人陷入静止。他仍然压着她,力道却不再加重。血珠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暴殄天物的声音。叶沁竹疑惑地抬眸,看到他双眸隐隐浮现清明之色,眼底热烈的色彩潮水般褪去。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眼底倒映少女的模样,苏长柒低着头,理智回归,刹那之后,又尽数碎裂。“叶姑娘…我对你、我对你做了什么?”苏长柒问。苏长柒的记忆很模糊,模糊到只记得少女伸出纤细的食指,在他的唇上轻柔一点,抚平即将崩坏的识海。而后欲念滔天,把他淹没,等回过神来时,身下女孩伤了好几处,正一边急促呼吸,一边担忧地与他对视。回忆过后,苏长柒终于明白发生何事,眼底漫出惊恐,他匆匆松手。他不能动她。理智强行压过冲动,甫一拉开距离,立时又眯起双眼,显然是还没适应再度反噬的魔息。叶沁竹眼疾手快,探手揪住苏长柒的衣领。她怎么能让自己前功尽弃。“你别动!”叶沁竹喊。她把他抓在手里,另一只手还握着匕首,自然没办法继续喂血。干脆利落对准颈侧安全的位置,用力划上一刀。鲜血涌出,模糊了苏长柒的视线。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退身欲躲,被牢牢控制住。没了失控时的兽性,满心愧疚,叶沁竹很轻易地制服了他。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不停拉近和苏长柒的距离。叶沁竹说:“喝。”她的手松开染上樱色的外衫,直往前伸,覆上苏长柒的后脑,使劲儿往下按。二人亲密无间,苏长柒只消张嘴,便有甜腻涌入腔内。“给我喝,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到你能好好和我说话为止。”叶沁竹说。她的声音不大,字字有力。强迫性地按着苏长柒,逼他在本能地趋势下,一口一口吞着血。苏长柒浑身战栗,他的眼眶,不知何时通红一片,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凋零之意。伴随滚滚黑潮退却,思绪一点点明晰,苏长柒伏在叶沁竹身上,动弹不得,痛苦地发出如幼犬般的呜咽。“松、松手…叶姑娘,我求你,松手……”断断续续地恳求。他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叶沁竹松开手。她偏过头,看向撑手在地,不停颤抖,勉力支撑的男子。
叶沁竹先发制人,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长柒没有回答。抬手,小心翼翼地去碰叶沁竹的伤口,颈部干脆利落的剑伤,鲜血尚未凝固,指尖染上时,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他还想喝。“你知道,在寻常情况下,你的这类体质会遭遇什么吗?”苏长柒忍下冲动。“会被当成药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世上,从此,没有人能找到你,也没有知道你遭遇什么。”她是傻子吗?苏长柒多方顾忌,最终准备佯装不知,带进坟墓的秘密,就这么明晃晃地被叶沁竹揭开。“是裴述告诉你的,是不是?”少女和他对视:“我猜出来的,找他查证,仅此而已。”“我问你,要是我一直没发现,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先前喝药治伤,难不成全是在哄我?”苏长柒摇头,也不知在回答哪个问题。长指茫然地拭过唇角,低头看指尖的殷红,久久不语,仿佛尊被腐蚀的白玉石像。苏长柒的手被握住。身下女孩的语调骤然变软,她像是预见到什么不好的事,无力改变,只能固执地抓着他的手,低声近乎祈求。“阿七,你别死好不好。”苏长柒没有反应,叶沁竹就这么抓着。直到他的唇瓣动了动:“然后呢?”叶沁竹:“哎?”苏长柒变换姿势,覆手上去,去除叶沁竹身上的血迹。榻上的行李箱“砰”地打开,药盒飞入他掌心。苏长柒起身,顺势回握,把少女从地上拉起,让她坐到床上。他试着挣脱,叶沁竹还以为苏长柒又要回避,死死抓着不肯放手。苏长柒只能让药盒悬在空中,指尖蘸取药膏,点在叶沁竹手腕上,复又小心地抹在她颈间。眼神很复杂,动作温柔,生怕力道过重,弄疼了她。“你救了我。”待伤口愈合,苏长柒平静地阐述,“我又能多活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然后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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