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和账册先交给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只管差凝儿来问。回头奴才领着凝儿,挨个库房指认下。有太子妃,以后咱这东宫也便顺畅了。”柳烟钰深深看了曾泽安一眼,不愧是太子身边的人,不光处事周全,说话都滴水不漏的。其实一般主母,刚成亲便得了管家权。她这厢,主要卡在孕嫁之事上,大婚之夜便令胥康勃然大怒,何谈管家权,不杀了她都算慈悲了。之后一桩事情接着一桩事情,纷纷杂杂的,便拖到了现在。这么长久的过程,柳烟钰都没感觉到不便,曾泽安功不可没。天气不错,柳烟钰打算抱着麟儿到外头转转,可人还没走出去呢,又迎来了一位贵客。彤妃。柳烟钰听闻彤妃来访,赶忙迎了出去,在门口处,两人遇上,柳烟钰福了福身子,“烟钰见过彤妃娘娘。”彤妃笑容如鲜花般美好,“快起来吧,本宫一直请你去宫里坐坐,你身子不适去不成,只好本宫来你这里了。”柳烟钰神色讪然,垂头笑了下。她是不想趟后宫的混水,能避则避。这彤妃按捺不住,亲自找上门。将彤妃迎进屋,柳烟钰亲自泡上了一壶花茶,干枯的花朵在滚烫的热水浇灌之下,施施然舒展开来,煞是好看。斟了一杯茶水,柳烟钰轻轻推到彤妃跟前,“娘娘,请喝茶。”彤妃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茶香浓郁,不错。”她轻轻放下杯盏,“太子妃屋内布置简洁雅致,坐进来,感觉温馨宜人。”进来就夸?柳烟钰眉眼低垂,客气道:“娘娘谬赞了。”彤妃东拉西扯与柳烟钰闲话家常,聊了一刻钟的功夫,话题慢慢转到绛紫宫,“今儿个早上,突然听闻曦妃娘娘患了病症,本宫忧心如焚,方才赶去探望,”她止了声,发出一声轻叹,“却被玉姑姑挡在门外,说是娘娘已经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她神色哀怨,“本宫实在是担心曦妃娘娘。”她抬眸,长睫颤动,“听闻太子去过,可知晓情况如何了?”柳烟钰心下了然。像凝儿所说,这宫内传八卦的速度很快,彤妃定是知晓了,既然知晓了,还打听到她的头上,想必是好奇更多。毕竟后宫里除了曦妃之外,皇上最宠爱的便是彤妃了。万一曦妃倒台,最得益之人,当属彤妃莫属。彤妃自前些日子便自觉不自觉地想拉拢东宫,肯定是存了心思的。之前太子和曦妃两相抗衡,局面纠结,难分胜负。有人欣赏太子,便站在太子一派,有人笃定曦妃能赢,自然立在曦妃一派。有些不愿参与的,便挺在中间,等风往哪边吹再往哪边倒。彤妃算是杵在中间的。太子砍掉了曦妃的左膀右臂,那些中间派自然便从摇摆不定到看清方向,坚定站到了太子这派。彤妃自然而然,也不杵在那里,改为倒向东宫。毕竟,倒向东宫的话,于她是大有益处的。以前不敢倒,是怕曦妃针对。现在么,曦妃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来对付旁人。柳烟钰眉峰舒展,唇角弯起,笑着说道:“曦妃娘娘这脸怕是很难恢复,普通药汤效果甚微。即便是起了效,也顶多是消除肿胀,但一片一片的红疙瘩却是没办法彻底解决的。每隔一段时间,曦妃的脸颊都会掉一层皮。臣妾,实在是替曦妃娘娘伤心啊。”彤妃:“……”柳烟钰嘴上说着担忧,但脸上的笑容非常之真切。彤妃怔愣片刻,同样笑起来:“本宫就喜欢太子妃这般性情的女子。”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到午时,皇上已然得知了曦妃的病情,心急如焚地赶去探望。胥康、彤妃去探望,是存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可皇上不同,他是真的担心曦妃。他匆匆来到曦妃床榻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爱妃,让朕看看你的脸。”曦妃听闻皇上来了,来不及披上面纱,直接蒙上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蛹。无论如何也不让皇上看到自己的脸。早上那会儿裹上面纱,眼睛还可勉强示人。到了午时,眼睛肿胀感增强,视物都有些困难。已经没法子见人了。皇上急到不行,转头问:“玉姑姑,曦妃如何了?太医们诊治了吗?”玉姑姑小心翼翼上前,把太医们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查不清病因,没有确切的诊法?”皇上急道,“曦妃脸颊伤得如何?”玉姑姑瞥眼床上那一团,“非常,非常严重。”“怎么个严重法?”“起了红疙瘩,肿胀……”埋在被子里的曦妃泣道:“皇上,臣妾无颜见您,您还是回去吧,臣妾伤愈之后,再,再侍候您。”她心心念念的皇上来了,但她不敢见。这副样子入了皇上的眼睛,怕是再难得到皇上宠爱。胥康话虽狠,但道理是对的。皇上爱她惜她,不外乎是因了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脸毁了,皇上的宠爱,定会随时间流逝。曦妃不见自己,皇上没辙,便怅然折返。叫来太医细细询问,方知玉姑姑所言不差,曦妃样貌大变,实是不能相见。又听闻可能是胥瑞所买妆粉导致,恨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胥瑞有几分怨念。
太医们唯唯喏喏,不敢言声。皇上横眉冷对,“钱公公,此事与胥康可有关联?”胥康和曦妃之争,皇上隐有所觉。上次食物中毒,他明知内里却强行压下,紧接着发生了这事,皇上感觉有些蹊跷,不知不觉便联想到了胥康身上。钱公公摇头:“奴才不知。”皇上心情不好,命人将胥康叫到训练场,说是检验下胥康的各项技能。父皇要操练自己,胥康岂能推辞?他抖擞精神,上场应对。弓弩、刀剑、骑射、负重、摔跤……夜色降临,屋内烛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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