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希望你们弄清楚。”素凉薄斜了他们一眼,“我叫素凉薄,不是你们口中的‘白’。”即使那段回忆,很可能是自己的前世。但是,素凉薄不喜欢别人把他和记忆中的‘白’搞混。既然已经轮回,代表那一世早就过去。羁绊也好仇恨也好,早就被留在上一世。无论是默,还是殷罔,都与他没什么瓜葛。“如果你们想报复,我随时奉陪。如果要赎罪,我没义务也不可能宽恕你们。”“这个地方去留随意,请自便。”素凉薄说完,径直离开一片狼藉的现场。他走回自己卧室,关上门的瞬间,身体突然一软,靠着墙大口大口喘息。即使身体现在稍微适应了一些,但是,恶煞做出超出承受能力的动作,依然让他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幸好,这么多年,素凉薄已经痛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痛,只需要忍耐……素凉薄打算靠自己的意志,强忍过去。体内涌现的煞气,凝成一个温柔的怀抱,牢牢包裹住他。祂变强了许多,拥抱竟然有近乎真实的触感。“不要硬撑。”恶煞护住自己脆弱的人类,感觉自己一直沉寂的内心,突然多出许多莫名的情绪。祂缺失太多思考能力,一时间说不清那种感觉。“好哦。”靠在祂怀中的素凉薄,勾起唇,无声地轻笑。就说亲爱的很好拿捏吧。明明他还没有开始卖惨,这只煞就心疼了。“抱紧一点。”恶煞配合地拥抱,把素凉薄裹得密不透风。“我不想站在这里了,抱我去床上。”“…………”恍惚间,恶煞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类是不是故意装虚弱。装就装吧。恶煞认命地想。反正他本性恶劣,也不是一两天了。素凉薄身子骨太弱,性格又娇气。身体被高负荷使用后,他又舒舒服服休息了好些天。虽然这次没有晕倒,只是他原本就需要长时间睡眠,跟晕倒没有太大区别,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睡得昏昏沉沉这段时间,默经常在房间外刷存在感,假装自己是一只看门犬。那个黑衣‘魔尊’却再也没有出现,悄无声息回到了剑中。素凉薄有些在意之前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特意询问交给自己黑拐杖的代理人,问他剑从哪里来。
一直通过线上联系的代理人,也说不清楚剑的由来。只知道它是祖祖辈辈传下来,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打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必须守护这把剑,和剑未来的主人。据说这柄剑有灵性,会自己挑选主人。他只需要负责守护这柄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主人。然后按照祖训,尽心尽力辅佐剑主,仅此而已。难怪从一开始,代理人把他从胡家就出来,一直不计成本的帮助他。素凉薄曾经觉得疑惑,询问过代理人:如果自己不成气候,代理人前期投资如何收回?代理人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笃定他肯定会斩获一番成就。因为根据祖辈的说法,历代剑主,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素凉薄了然。原来,代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柄剑选择了自己。素凉薄大概能猜到,剑的意志,取决于被封印在里面魔尊的意志。所以说从很久以前开始,它就在暗中帮助自己。为什么?明明对待他的前世毫不留情,不仅折磨他的身体,还进行精神层面的攻击。虽然那些pua的小手段,在现在的素凉薄看来,太低级了。素凉薄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好奇,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之前看到过几次记忆,都没有过多深究。素凉薄认为,自己和记忆中的‘白’属于人格独立的两个人,跨过轮回就没有什么关联性。而且,根据他的了解,那些记忆跟亲爱的也没有什么关系。恶煞了却前尘种种,才变成现在的样子。没有感情,没有记忆,自然也不可能被过去的故人困扰。如果不是素凉薄足够狡猾,把恶煞骗进自己身体中,祂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与人世纠葛。显然,其它生灵并不认为他和前世无关,至少从默和魔尊的反应来看,明显把素凉薄当成了白。素凉薄本人倒是无所谓。他这个人唯我独尊,生活一直以自己为中心,擅长忽略别人的想法和心情。即使他们内心把自己当成白,只要不开战,对素凉薄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无非是被某只狗恶心了几次,最近逐渐免疫了。之前记忆中没有说完的话,和魔尊与默奇妙的对话,终于勾起素凉薄对于前世的求知欲。数千年前,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每个人都不得善终。根据默之前的说法,恶煞遗留在世间的身体残骸,经过几千年轮转,已经成为具有强大力量的邪物。素凉薄每次遇到邪物,将其损毁之后,其中的力量就会变成煞气,与体内的恶煞融为一体。祂又得到一部分身体之后,拥有了短暂凝成实体的力量。素凉薄收到影响,身体渐渐不像之前那么虚弱,至少不会风一吹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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