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决定要跟我,就别对我生出那些旁的心思。”外头阳光正好,落在段嘉诩发上,为这脆弱镀上一层超脱这尘世的美,林祁因旁的心思这四个字心念微动,不自觉红了耳根。“我既能将你从乐坊捞出来,也能送你下 小丫鬟敬你是个汉子林祁是罪臣之后,就算段嘉诩是世子也不是说捞就捞的,脱籍一事还是得有段嘉诩老子陇西王出面。幸好京城那头要人要得急,陇西王不愿宝贝儿子段萧清去京城,便在段嘉诩面前演起了慈父,想尽快将段嘉诩诓过去。段嘉诩趁陇西王演慈父的劲没过,趁机跟他提了给林祁脱籍的事。见段嘉诩小小年纪沉迷女色陇西王非但不担心,反倒十分高兴有了能拿捏小儿子的东西。陇西王当爹虽然不靠谱,办事却挺靠谱的,第二日傍晚段嘉诩在院中煮茶,林祁的脱籍文书就送到了他手上。给段嘉诩送文书的是这王府里的老管家,除林祁的脱籍文书外老管家还带来了一杯酒。“小世子,王爷说您既如此喜欢这小舞女,作为爹他自是愿意成全您的,只是他既成全了您,您是不是也该为陇西段家做出点贡献?”“父亲的意思是?”段嘉诩掩唇轻咳。“车马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这酒小世子若自己喝,自有软玉温香在车上等着您,这酒若是让老奴喂您,等着您的怕就是一具尸体了。”面对威胁,段嘉诩容色淡淡。所有人都以为握住了他的把柄,却不知这把柄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真是可笑。“父亲呢?”咳嗽过后段嘉诩的声音略显虚弱,老管家见他这副模样自是更不将他放在眼中。“王爷在教大世子功课,可没空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老管家态度嚣张,段嘉诩睨他一眼,操起桌上瓷杯就往他脸上扔。热茶从杯中散出。老管家年纪大了本就腿脚不利索,段嘉诩的动作又实在太过突然,等老管家有所意识已被热茶泼了满脸。“段嘉诩!”老管家气得直拍桌子,“你一不得宠的病秧子在这府中连我的地位都不如,凭什么在我面前嚣张!”“就凭他有我这便宜哥哥。”墙头有道黑影坠了下来,朱谨一个助跑再往前一蹦,用力踹上老管事的肚子。老管家被踹得往后一跌,胳膊撞上一旁石凳。
骨头错位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朱谨一巴掌拍上老管事脑门。“让你欺负小嘉诩,看我不打到你骨折。”院外裙上沾了些许泥巴的林祁拍着手上灰尘走了过来。“昨日敲打我那会脑子不是清醒得很,怎么今日任个小喽啰在你面前大呼小喝的都不知道教训。”林祁摸出一根麻绳,朝朱谨抛了过去,朱谨动作娴熟地将老管家捆了起来。“丢狗窝还是沉塘?”朱谨朝这头问道。“沉塘。”林祁指了指不远处的池塘,“方便。”“也对。”朱谨表示赞同的同时拖猪仔似的拖住了老管家。意识到不妙,老管家顾不上痛,直接大叫了起来:“我认得你,你是南越世子!身为世子怎么可以草菅人命!还有你,一个王府丫鬟竟敢谋害管事,反了天了你。”朱谨闻言停下了脚步。“南越世子?”朱谨摸了摸后脑勺,“众所周知南越世子在去京城的路上,怎会出现在陇西。”一旁林祁神色闲适:“至于我这可怜的小丫鬟,此时正被老管事您派去的人扣着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朱谨和林祁一副我就算弄死你,你又能奈我何的表情,老管家见状将火撒在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段嘉诩身上。“小世子,我跟随王爷多年,我要出了事王爷绝不会放过你,你这是打算被亲生父亲彻底厌弃吗?”老管家自以为他的话拿捏住了段嘉诩,却不知现在的段嘉诩每每听到这些话,都会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上一世他为了不被厌弃做尽一切,最后父亲还是舍弃了他,用他性命铺路,将他当作踏脚石。见段嘉诩垂眸,瞧出他情绪不对劲的林祁皱了皱眉,直接拿起桌上瓷杯堵住了老管家的嘴。一旁的朱谨见状赶紧将老管家往外拖:“你这老头废话怎么这么多呢?临死还要喷口水污染周遭!小嘉诩你可别将这老头的废话放在心上。”听闻叫唤,段嘉诩抬头,正好与林祁的视线撞在了一块。“世子殿下身娇体弱,不会是见不得血吧?”林祁面上仍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但却伸手覆了过来,用手挡住了段嘉诩的眼。西边太阳已完全沉了下去,现在就连最后一丝光线都被林祁彻底遮挡,眼前一片漆黑,但段嘉诩的心却暖暖的。世人多温情,他又何必独钓寒江雪。老管家被拖出了一段距离,后面传来段嘉诩的声。“我是要入京城的人,你觉得父亲会为你的死派人追我至京城?若他真那样做,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想?”他入京城代表的是陇西的忠诚与臣服,在这件事上父亲的任何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此时的父亲不敢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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