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如此低劣的手段竟然还真有人信,传出去那老师家里说什么都让她不要再管我哥。
我爸赢了。他成功把我哥赶出家了。
他觉得我哥就算是为了我妈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家里还有个被他从小护到大的我。他觉得我哥就算是为了我妈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家里还有个被他从小护到大的我。他想着没学历没钱就走不远,一个最远只到过县城医院的孩子也没胆子不回家。
所以非常不要脸地只甩给他五百块钱让他出去找活儿,我哥走的前一天晚上送给我好多他藏学校宿舍的宝贝,说了好几遍让我不要想他。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不想他,所以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抱着我的小破书包屁颠屁颠跟他一块儿跑了。
我对那里没有感情,也没有乡愁,大概我死了也不想埋那里。
我们老家除了山还是山,又高又密,压地人喘不过气,阳光也透不进来,黑黢黢乌压压一片,在那个零几年才通电的山村里,只有我哥的眼睛是亮的。
我不想离开他,也不能离开他。
我听着屋里没声音了又挤进去不要命地问了一嘴,你猜你爹要知道你跟男的搞一块儿会不会被你气死。
我倒希望能气死,这样我哥身上那条镣铐就彻底断了,他就能安心陪我出国读书。
他总担心我离开他会被陆正海找到,然后讹我,他怎么就不能动动他那个聪明的小脑袋瓜想想,我人高马大的一拳就能把陆正海抡倒。
而且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说不定都认不出了。
他一怔,抄起手边的纸巾盒子朝我砸过来,被我稳稳接在手里挑衅地看他一眼,关门,走人。
这么想着我突然想到我本来是要问他我上学的事儿,啧,都怪陆翡不穿衣服还趴我身上勾引我。
我敲敲门,看他没有要怎么着我的意思,又问了一遍关于我上学的事儿,特别臭屁地过去按他肩膀帮他揉颈椎,他右边耳垂上有个快长合的耳洞,我也有。
“要不你转个学吧。”他说本来也觉得寄宿学校不好,正好趁这个机会转走,我们家附近的公立高中也很好,到时候走读也方便。
他又一本正经地问我是不是学校里的同学不好相处,我说不是,是我不喜欢跟小孩儿一块玩儿。
我因为跟他跑出来没钱上学,休了一年学,比班里的学生都大,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他总觉得是他耽误我,耷拉着眼皮沉思片刻说那就转,“我给你办手续。”
“听你的,我都行。”我喜欢他安排我。
我看着他也没别的事,刚想打声招呼走他又拉住我让我给他按腿。
“你要不去医院看看?”他从小就这毛病,我真怕他年纪轻轻一身风湿病。
他说这是不安腿综合症,不用看。我半信半疑地上网百度,举着手机给他看,“看见没,这是神经病,严重得截肢。”
他被我气笑了,长胳膊一揽把我带床上滚了一圈咯吱我,他动作一顿,我俩额头相抵,四目相对,近的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
暖气烧得很热,两个人离得近了有些氧气不足,呼吸困难,我能感觉我出了一脑门汗。
“那什么,你脖子那……真没事儿?”我打破这种尴尬气氛,指指他脖子后面问。
“嗯?”他眯着眼睛打量我,若无其事地翻身趴下招呼我给他按摩,“没事。”
屋里温度接近三十度,两个人离得近了确实容易出汗,他说我手烫,我说去洗把手,他又说不用。
我觉得不是我手烫,是他皮肤太凉。
我小时候就喜欢把腿搭他腿上睡觉,也喜欢他跟八爪鱼似的贴着我后背,然后我抱着他腿捏他小腿上的软肉。
床头手机开了极小的音量放着《lovelikeyoudo》,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里边唱的啥。
整间卧室里都是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儿,还有香薰蜡烛淡淡的果香飘出来,他睡眠很浅,早些年我还见他吃过药,药停了之后却养成点香薰的习惯。
我听着他轻柔的呼吸拨开遮着他眼睛的碎发帮他翻了个身,“陆翡,陆翡?睡着了?”
他没反应,我抬手关了灯。
香薰蜡的烛光随着我起身的动作晃了晃,我动作娴熟地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觉得不够,没忍住又悄悄伸着舌尖轻轻舔了一口,这一舔不要紧,我他妈竟然勃起了。
他睫毛好像颤了一下,也许是我心虚看错了。
蹑手蹑脚地帮他盖上被子迅速溜出房间,靠着浴室里冰凉的墙壁闭上眼睛深呼吸,低头睁眼,绝望地发现不知道什么下身已经完全硬了。
我把水温调低,花洒里的水劈头盖脸浇下来跟淋雨一样吵。
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我是人我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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