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的皇后,以往的晚辈,自然是尴尬,却也万不敢轻视她。倒也算是一派和谐。到了恭亲王妃这儿,王妃一副人逢喜事,面容红润的紧。却也一见到乐嫣,便私下朝着乐嫣抱怨:“如今真是叫我等cao心那个孽障,眼看就要说生了,丈夫却又离了身边,昨日去瞧她她还一副心事重重,只怕心里熬的慌。”这事儿乐嫣属实无奈,奈何高都统护卫皇帝从不离身,她总不能一句话将人召回来?想来京城之中,恭亲王府的县主,自是有许多太医稳婆照看。乐嫣只得笑说:“告诉她别急,晚生几日说不准就能等来高都统。”恭亲王妃一听,当即忍不住心中哀叹一声,暗道这个皇后果真是没生过孩子的,瞧瞧这话说的,什么叫晚生几日?生孩子这事儿还能憋着的?还不是说来就来了?来了还能憋得住?她心中着急,只得赔着笑应是。乐嫣也惦记着义宁的身子,便叫女官去太医署寻了位擅妇儿调理的太医送去高都统府上,又命人将自己殿里库房开了,取了人参送过去。惹得恭亲王妃动情不已,连连拜谢皇后赏赐。乐嫣连忙伸手扶她,却是心中感慨。觉得义宁当真是个有福的娘子。快二十岁的娘子了,还成日待在母亲身边,凡是都有母亲cao心着,照顾着。哪儿像自己呢,一路跌跌撞撞的,野草一般。是个有福气的娘子,也只盼着她这回好好的,安安顺顺生下孩子。“等那孩子落生了,臣妾第一个入宫来给娘娘道喜。”恭王妃笑着道。乐嫣听了亦是眉眼染笑,“好,都好,到时候我亦是重重有赏。”……当夜,乐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如何,往日倒是容易入睡,这夜中总感觉一股股心悸难安。初秋的天并不寒冷,她却只觉浑身冷汗不断升起,手心都是湿漉漉的,许久才微微进入梦乡。也不知过了几时,乐嫣忽地像生出梦魇一般,睡梦中拧着眉头,额间豆大的汗珠雨点一般冒了出来。她猛地从锦绣推叠的床榻间惊醒,恍觉心惊肉跳。耳房间守夜的春澜听闻动静,不一会儿就端着烛火走过来。却见娘子发鬓散乱,浑身汗水倚着枕头无力的模样,她连忙上前放下烛台,去给乐嫣披上外衣。“娘子,可是梦魇了?”乐嫣哑着嗓子,摇摇头,极其难受的闭上眼睛。并不愿叫旁人知晓自己做的那些梦。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只适得其反,只好捂着胸口,朝春澜吩咐道:“去将上回的安神方子再熬煮一剂送来。”坤宁宫内俨然是一方小朝堂,尚食局同尚药局都有人轮流守值,也是为了以防外一,贵人深夜饿了病了。春澜应喏,不一会儿就去偏殿寻了太医。“娘娘噩梦惊醒,又是盗汗的厉害,医正您再开一剂上回的安神方子叫娘娘早些煎服吧。”太医闻言也不敢耽搁,轻抚胡须,正要吩咐侍人取出药方子,忽而一顿,想起几日前皇后的脉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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