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卢恒他实在太过分,他冤枉我便算了,竟然还……”乐嫣边呜咽着,边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在他面上看不出旁的神情,只有一如既往的温和淡漠,只叫她心中羞愧起来。她能如何说?说卢恒竟怀疑皇帝对自己有意思?明里暗里挤兑自己?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乐嫣根本不敢说,可这日她终究是不想再受这份窝囊气,丝毫不想替卢恒遮掩。她恨死了卢恒!恨死了卢恒与郑玉珠!她将昨夜卢恒质问自己的话说与皇帝听,“卢恒他……您说他是不是疯了,我不过回来晚了点儿,他竟然怀疑我…我说我同您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我是坐着您的车回来的,他竟然冷笑,道您晌午才退朝,如何跑的去皇庄?如何又如此凑巧与我偶遇?!”“我不明白,他到底怀疑什么……您是天子,他莫不是将你想的卑鄙龌龊?为人不齿不成!我亦是受够了…他怀疑我可以,如何敢怀疑您……”她说完,有些羞愧的看向皇帝,等着皇帝的恼怒。皇帝面对着她湿润的眼眸,脸不红心狂跳,脸上极快的带起了几分薄怒。皇帝蹙眉:“放肆!怎会如此想朕!”“您别生气……”乐嫣话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糊涂了,便是再厌恨卢恒,也不该拿着这等恶心的话说出来。陛下听了只怕也很难不多想。乐嫣只能捂着脸,喃喃道:“我思来想去都觉得羞愧,更觉得对不住您,甚至不敢与您走近了。”皇帝心中一凉,又气又恼又着急。却又很快安稳下来,趁机展现自己宽广的胸襟:“旁人如何说任旁人说便是。这世上多有像淮阳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亦多的是心胸宽广之人。你我二人……”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眼眸看起来和蔼清明。“你我二人行的正坐得端,若是为了旁人几句话就要避讳,岂非更叫这等小人觉得自己说着了。”乐嫣一听,觉得皇帝说的十分有道理。她二人行的正坐得端,究竟怕什么呢?“朕知晓你不想回侯府,朕便先带你回宫住些时日,住去春熙宫,那处早就收拾干净了……”乐嫣微怔,当即摇头,自是不从。“这如何是好?妾是臣妇,依着规矩在,怎么也不能入宫住……”“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淮阳侯敢如此对你,你再回他府上,朕哪能安心?你就当成是小时候那般,你在朕心里,永远是小孩儿。”乐嫣在皇帝的安抚下,竟然慢慢的放下了芥蒂,甚至觉得感动起来。她自从没了母亲,早就没人可以倚靠。虽瞧着她与宫中太后,与许多王孙显贵都有些薄面,可那等交情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当不得真。世家大族间最喜好装扮的颜色罢了,她若是当真,可笑的便是自己了。而如今这日,乐嫣忽地认识到,她将最重要的一个人忘记了。她竟然将陛下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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