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阴冷的目光下,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众人悻悻然转过头看向别处,这么凶神恶煞,怪不得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吓得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还没说两句就跑了。
男人大约二十五岁上下,衣装严整,身姿挺拔,深古铜的肤色,五官是中国人少有的立体深邃,幽森的眼神和过近的眉间距令他带了几分凶狠,身高快两米,衣服下的肌肉健实有力,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就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没想到覃上将的女儿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沉稳大方,反倒胆小又娇气。
江何英挺冷漠的脸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眼神幽暗,拿起咖啡抿一口便起身离开餐厅,修长笔直的腿走起路来自带气场,震得周围人不敢多看。
家里的菜不多了,江何去了一趟菜场,两大包的蔬菜和肉类在江何手里形同虚设,行走间竟一点也没晃动,他半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向家走去。
江何视力非常好,射击十环是常事,所以远远的就看见了家门口缩着的一团,微微扬了扬眉,步伐依旧不紧不慢,却是常人走路的倍速,不到半分钟就到了家门口,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傍晚的余光,投下庞大的阴影。
江何居高临下的打量眼前这一团,明显是个女的,从纤细娇小的身姿和轻薄宽松的白裙来判断,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一头乌黑浓密略卷的及腰长发铺满了整个窄背,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似乎是在强烈的目光下终于意识到面前有人,女孩徐徐抬起头,男人背着光线看不清样貌。
果然是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
雪白,纤细,柔顺,这是江何的首印象。
女孩全身肤白若雪,仰起的脖颈形成优美的弧线,却细的他一手就能折断,小小的脸上一双眼就快占了五分之一,乌黑澄澈的瞳仁见到他的刹那间漾出柔柔笑意。
江何眼神平静无波,女孩坐在门右侧没有挡住门锁,江何将右手提的菜放地上,食指密码解锁,开门,拿起地上的菜。
“哥哥。”女孩声音柔柔的,尾音却带着弯儿,多了几分软糯娇憨。
江何顿了一下,把菜都放进房内地板上,转过身看她,“你说什么?”
“哥哥。”女孩已经站了起来,娇小玲珑,勉强到江何胸口,正仰头看他,粉嫩的唇瓣勾起一抹笑,眉眼弯弯。
“我没有妹妹。”江何不打算理这莫名其妙的小孩。
“妈妈说你是哥哥。”女孩看着江何的背影。
“……你妈妈叫什么?”
“姜雪。”
男人这次回过了头。
“碰”一声,把门关上。
呵,姜雪?江何的眼底一片漆黑,阴森可怕。
没人知道江何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父亲沉迷赌博还是个暴力狂,母亲在多次被殴打后独自逃亡,留下年仅七岁的他面对父亲的怒火和家暴,如果不是隔壁的陈叔及时出现,他早就死在了那个畜生的拳头下,后来因赌博欠下一屁股债被人追到跳楼身亡,十四岁的他为了偿还巨款去地下拳击场卖命挣钱,整整四年,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是怎样的顽强,后来去当兵,得到覃上将的赏识……
年幼时的他不仅恨极了那个畜生,也恨姜雪,恨她独自逃亡不顾他死活,丝毫没有做母亲的责任感。
后来就不恨了,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也不值得他记挂,他的情感变得越来越淡,表情也越来越冷漠,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姜雪让她女儿来找他做什么,也不关心,他不理她,她自会知难而退。
江何做了两个菜,吃完收拾后,看半小时新闻,做一小时的运动便去洗澡,然后去书房看三个小时的书,看的书种类繁杂,有军事政治,也有金融心理,还有英文版外国书籍,他小时候没读几年书,在有条件后他就如饥似渴的补充各种知识,如果空有一身胆魄没有一点见识也不会在同伴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少将。
十一点准时关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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