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解约的事。”容柯说。“那就好,是这样的,视讯平台正在筹备国内首档周播剧,我负责选角工作。目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我想让你来试一试,你看你有兴趣吗?”容柯闻言微微一怔。“嗨,这大过年的找你谈工作,你也别介意。”郑老师继续说,“你也知道国内的影视剧都是先审后播,而周播剧是边审边播,是非常大胆的尝试,也是头上支持的。这部剧的制作班底非常扎实,会先定演员,再分配角色。这些年你拍的戏我多少都有关注过,你的戏路非常宽,我建议你来试一试。”直到挂掉电话,容柯都还未回过神来。闫致坐起身凑到容柯背后,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你有戏拍了?”“所以说拜年还是有用的。”容柯转过头来,看着挂在自己肩上的某人,“幸好我刚才给郑老师发了条拜年消息。”“你应该幸好这些年你一直在尝试不同的角色。”闫致说,很显然他听完了两人的通话。“其实我演的那些角色都不太起眼。”兴奋和喜悦渐渐涌上来,容柯的表情都生动了不少,“我没想到郑老师还在关注我。”“是不起眼,但也很重要。”闫致说,“就说讨薪这个单元,你应该算是主角吧。”容柯没想到闫致这么捧他的场,用胳膊肘捅了捅闫致,笑着说:“你真会给我抬咖啊。”“你老师给你推荐,是不是就算定下来了?”闫致问。“还是得去试戏的。”容柯重新躺了下来,“不过我有信心。”“嗯。”闫致跟着躺在容柯身边,“我相信你。”电视里的节目仍然无聊,该拜的年也拜完了,容柯渐渐有了睡意。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闫致的肩膀上,本想着闭目养神一会儿,待会儿再起来倒数,结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你看这小狗也会拜年。”闫致刷到了好玩的视频,正想给容柯看看,却见他已经没了反应。“容柯?”闫致轻轻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是时电视里响起了“十、九、八、七……”的倒数,闫致从不觉得跟陌生人一起倒数有什么意义,避免吵到容柯,他干脆直接关掉了电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能听到容柯的呼吸声。不过没几秒后,窗外的烟花秀在零点整再次上演,更加华丽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让容柯有了醒来的迹象。“唔,过年了吗?”容柯半梦半醒地问。“嗯。”闫致说,“新年快乐,容柯。”“新年快乐。”容柯的反应有些慢,他听到闫致叫了他的名字,他也叫了回去,“闫致。”闫致关掉了房间里的灯,任由烟花的火光来房间里做客。
容柯的侧颜忽明忽暗,安静祥和,毫无防备,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恬淡。闫致看着这张侧脸,一些话自然而然来到了嘴边:“祝你在新的一年事业和感情双丰收。”“原来你会拜年啊。”容柯睁开眼,笑了下,“感情就不用了,事业丰收就可以了。”“不。”闫致说,“感情也要丰收。”容柯向来讲究礼尚往来,只是这会儿正处于困意中,他也说不出什么花来,干脆把闫致对他的祝福具体化了一下:“那我也祝你新的一年杂志销量猛涨,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大猛1。”……大猛1?听到这祝福,已经憋了一晚的笑意实在没憋住,闫致轻笑了一声。好在容柯说完就睡了过去,肩膀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着。闫致调整了下睡姿,改为侧躺着揽住容柯的腰,凑到容柯的耳边低声说:“我就是。” 和平解约年后,容柯接到了庄康的电话,让他去签解约协议。事情比容柯想象中顺利许多,只是他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经纪公司后,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见到庄康。期间有不认识他的同事让他帮忙扛设备,也有认识他的后辈找他合影。一直等到快要下班,庄康才出现,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抱歉,刚才临时开了个会。”庄康把解约协议推到了容柯面前,寥寥可数的纸张上隐隐能闻到墨香,似乎才刚打印出来不久。“没事。”容柯说。他本身也没别的要紧事做,等这一会儿只会耽误他买菜的时间。协议的内容很简单,双方和平解约,但容柯不能对外界透露和蒋司交往一事,否则公司将就造成的损失向容柯提起赔偿。很合理的诉求。双方心知肚明,只要容柯能重返自由,他也不会没事找事,让自己卷入舆论中心。容柯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问庄康道:“邹总就这么放过我?”“公司的艺人很多,不懂事的新人也多。你只是其中之一,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庄康说。容柯自嘲地心想,原来当无名小卒也有无名小卒的好处。协议一式两份,他拿上自己的那份准备离开,不过这时庄康叫住了他。“作为你前东家的员工,我不希望以后看到你发展不错。”庄康说,“不过作为我个人,”她顿了顿,“祝你前程似锦。”容柯知道庄康的行事风格,对事不对人,冰冷的工作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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