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树嘴唇绷紧,神情严肃,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季晏棠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说:“你弄疼我了。”陈南树回过神,连忙松开手,“小北,你没事吧?”季晏棠不知道陈南树问的是过去还是现在,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在和他说完这件事后,他都觉得身心轻松了不少。“已经没事了。”陈南树将下巴抵在季晏棠的发顶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感情复杂,有对季成决的愤恨,因为他把季晏棠就那样丢下了,更多的是对季晏棠的心疼,不敢想象他当掌心宝一样的小北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他的心里疼的要命。季晏棠的手有些凉,陈南树就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搓。明明手已经搓热乎了,可陈南树还是不停地搓啊搓。季晏棠仰起脸,轻声说:“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还应该感谢季成决,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遇见你。”“所以这样算来的话,这还是个好事呢。”“那也不好。”陈南树闷闷地说道。季晏棠被陈南树憋屈的样子逗笑了,看陈南树那副表情,就好像受委屈的那个人是他一样。“怎么?你心疼啊?”季晏棠吊儿郎当地问道。当然心疼了,陈南树就跟叫人挖掉了一块肉一样心疼。季晏棠弯弯嘴角,说:“那你就多疼我一点。”陈南树将季晏棠抱的更紧,都不用季晏棠说,他现在都已经恨不得把心啊肝啊都掏给季晏棠。忽然,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摸他的肚子,陈南树低头看去,季晏棠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缝好的衣服又抠出了洞。“小北”陈南树抿抿嘴唇,本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季晏棠刚说的经历,他就什么数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得让着小北,宠着小北,疼小北。季晏棠不知道陈南树心路历程的转变,他的那点忧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反正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全天下最想得到的陈南树,也就没什么事值得他太难过了。他专心耍着流氓,在陈南树身上摸来摸去。陈南树红了脸,还是很害羞,拉着衣摆不让季晏棠掀。季晏棠随口说道:“早让我看光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他说着还朝陈南树狡黠地眨了眨眼,“就在这屋,夏天你拿毛巾擦身子,我就在旁边看”陈南树瞪圆眼睛,“你”季晏棠还在那回忆,也不知道他的脑海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场景,他的脸也因兴奋而泛起红晕,“啧啧,那可真是一番好春光啊”“哪天你再啊!”季晏棠话没说完就被陈南树推出了热被窝。
昨晚上季晏棠玩飘了,让人推出被窝去,他好求歹求,哄了好一会儿才哄着人让他回被窝。被窝内外的温差很大,季晏棠身子骨还弱,才冻了没多久,第二天早上起床嗓子就见疼。也就是嗓子疼,人还没怎么样呢,季晏棠就又是嚷嚷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把陈南树好一通折腾。季晏棠躺在热炕头上宛如老佛爷,小手一伸,陈南树就知道他又该是要有什么吩咐了。“苗儿,我要喝果汁儿。”陈南树正拿拖布拖地,听到后说道:“不是说嗓子疼么,果汁儿齁嗓子。”季晏棠撇撇嘴,“你不爱我了。”陈南树从里屋探出头,“小北,你胡说什么呢?”“你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不爱我了!”季晏棠越说声音越大,再大一些都能将房顶给掀掉。他像个赌气的小孩儿,眉头皱在一起,嘴唇绷着,脸也好似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季晏棠说什么话陈南树都会当真,他把拖把往墙上一靠,径直朝季晏棠走去。“小北,我怎么可能不爱你。”“那你不给我喝果汁。”季晏棠劲劲儿的,梗着脖子像小天鹅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叨一口陈南树。“我不是说了,怕把你齁着。”陈南树解释道。“哼。”陈南树看着季晏棠那副模样,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起身要去外屋拿饮料,问:“想喝什么?”“嗯橙汁,可乐,还想喝雪碧。”季晏棠掰着手指头,将家里有的几乎都说了一遍。陈南树直蹙眉头,他也没问季晏棠到底要喝什么,等他再回来时,只拿了一瓶橙汁。屋里很凉,橙汁也被冻的冰凉,季晏棠看见橙汁两眼直冒光,身体向前倾斜,两只手摊开朝陈南树伸去。陈南树没把橙汁给他,而是将橙汁放在暖气片上。季晏棠不明所以:“你把橙汁放那干嘛,给我呀。”“太凉了,捂一会儿再喝。”陈南树说。“”季晏棠一时失语,“那我喝可乐。”“可乐也凉,你要喝那就放在暖气片上等不凉了再喝。”季晏棠嘴唇动了动,小声嘟囔:“我还头一次听说谁喝可冷要放暖气片上放热了的。”陈南树没再管季晏棠,接着用拖布拖地。季晏棠就看着他从屋里忙活到屋外,又从屋外忙活到屋里。这人吧,招另一个人喜欢时,是不管干什么都让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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