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渊生母,当年被传坠江而亡,但时尘知道,沈自渊曾同他讲过陈贵妃是被行刺身亡。
这与戎国有何关系。
时尘不知。
但这是沈自渊的心结,他还记得,沈自渊同他说起自己母后被行刺时的眼神。有伤心有愤怒,更多的是时尘说不上来的……会让他一个影卫都心疼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正在狂跳,悬崖勒马,即将濒临崩溃。
他猛的低下头,接过沈自渊递来的玉石,“是,主人……属下定完成命令。”
话毕,他慌忙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才迫使自己下巴不至于有任何轻微的颤抖。
他的情绪正在决堤。
……
直到时尘去往戎帝寝宫,沈自渊都还绷着某处神经。
他有点累,在递给时尘玉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累了……
不知为何,时尘说话每个音节都如鼓锤般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极力绷紧神经,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去听另一个人说话。
这些年他固执到偏执的调查到底何人指使了那个刺客,却发现和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的母后。
这是个时机。
如果做成了这件事,那时尘算是替他父亲赎完了所有罪。
如果不成,也就是搭上一条命而已。
一条本就该早早拿去赎罪的命……而已。
戎国的夜不似它白天那样热闹,相反出奇的寂静。窗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沈自渊门前。
然而这人并未敲门,而是推门直入。
“殿下,”
王湘立于门边,拱手作揖,“听闻您将那影卫送去了戎帝寝殿。”
沈自渊抬眸望向那人:“嗯。”
“义舅又是来数落本王的?”
王湘垂手而立,沈自渊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王湘乃陈贵妃异父异母的义兄,朝堂上下无甚人知晓,朝堂之外,沈自渊都唤他作义舅。
“非也,殿下若真是数落几次便可放下心结的人,那陛下已然早就放下了。”
“老夫来是想问一句,如若那影卫套出了殿下想知道的真相,殿下又会做什么?”
沈自渊透过清秀的茶水,望向茶水之下瓷白的器具,许久未发一言。
会做什么?
大概什么也不会做了。
“本王想要的只有一个真相。”
“那殿下的影卫呢?”
沈自渊刚碰上茶盏的手顿住,某根神经轻轻在脑中抽了一下。
“他的命早就献祭于本王了,只是一颗帮我揭开真相的棋子罢了。”话毕,沈自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热的茶。
王湘的目光巡视在沈自渊身上,半响开口:“殿下,谁都可以做这枚棋子,您选择他只是因为要看他饱受折磨的样子吗?”
沈自渊顿住。
“正因为谁都可以是这枚棋子,所以您才漏洞百出。”
“每次这影卫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您为什么还要宣太医来治他?真的只是为了要让他活着,继续这种折磨?”
“还是您另有私心?亦或是,您只是在跟自己赌气?”
王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末了,望向旁侧的人,叹了口气:“殿下,您已经偏执到这种程度了吗?您真的没后悔过吗,对那个小影卫,哪怕一丝的歉意?”
“他可什么都没做错。”
是您一直在给他强加罪名啊。
殿下,您也放过自己,行吗?
时尘换上了一身清透的黑衣,内摆束至腰间,修长的双腿和裸露的侧颈白皙的像寒冬的雪,不着一丝污秽。
“陛下在里面,请吧——”,皇帝的贴身大监眯着眼,嘴角嚣张的翘着。
时尘目光不转,推开面前雕龙腾的镀金门,面上没什么可读的出的表情。
大监奸笑着关上门,时尘被隔绝在内。
他朝那微垂的黄金绸缎走去。
“时美人?”
“朕的时美人。”
时尘眸子黯了黯。女人的称呼,他不喜欢。
皇帝掀开垂帘,眉眼皆是笑。看到一身薄纱的时尘,面色有些震惊。
“辰王老弟竟然舍得把这等美人赠予我,真是……”
戎帝将时尘猛的拉过去,按到了软榻上。
“来吧美人——”
他一把掀起时尘身前的黑纱,露出白皙的腰腹,往上摸了一把。
时尘蹙起眉,本能的想抬手劈过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及时握住了拳头,只轻轻砸落到了软榻上,连声没没发得出。
戎帝在时尘腹上游走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低头看过去——
是一颗泛着翠光的玉石,正嵌在时尘的软脐中。
他抬手敷了上去,“美人还真是懂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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