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我就原谅他啦~”
“你!娘亲,他脏死了,我不要抱他!”
江哀玉失笑:“来人,带二少爷去洗手,带大殿下去更衣。”
一场小小的闹剧就在江哀玉的一声吩咐下终止了。
江禹风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嘟着嘴被带去净手。江尧年很是气恼这个弟弟,但却并不气恼他的黏糊,就乖乖地让人给他更衣。
不,是先沐浴,再更衣!
更衣后的江尧年依然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小殿下,手捧书卷,在温习功课。
他发现了偷偷爬上窗看他的江禹风。
“江禹风,你给我下来,爬窗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爬窗…床?”
不知道为什么,江尧年口中的一声到了江禹风的嘴里就成了二声。
已经明白些事理的江尧年气急败坏:“江禹风,你给我下来!”
可是江禹风就是扒拉着窗户,不肯下来。
江尧年放下书卷,走出房间,亲自将江禹风抱了下去。
终于得逞的江禹风反手就抱住了哥哥,一脸的傻笑。
江尧年明知自己上当受骗,还是将他稳稳地放在地上,训斥道:“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江禹风还是一脸傻笑,抓着哥哥不放手。
“娘亲要来考察功课了,你到底会背了没有?”
江禹风还小,在学堂学的都是一些文言启蒙的东西,以背书为主。江尧年要大一些,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策论,礼乐,商事等等都有系统地学习。
“禹风会背,禹风背书可快了!”
因为每次背完书,都可以提前下课。他就可以到学堂的花园里玩,看到另一间屋子里的哥哥。
要是他背书被慢了,哥哥放学了,他就看不到哥哥了。
江禹风抓着哥哥的手,一晃一晃地跟着哥哥进了内室,娘亲和爹爹也在那里,还有哥哥的爹爹,还有舅舅。
但他们只能在私下里叫舅舅,在公开场合只能叫舅舅“乐贵君”。
沈竹风看见这个儿子又黏在白尚卿的儿子身上,气得不轻。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小兔崽子!
黏谁不好,偏偏喜欢白尚卿的儿子!
江禹风顺顺畅畅地背完了娘亲抽查的功课,又双眼冒星星地看着哥哥顺利完成了娘亲的抽查,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沈竹风看着这一幕脸都黑完了,恨不得将这个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子给打死。
江哀玉很是满意他们的功课:“尧儿也大了,是时候选两个近侍了。”
近侍不仅要伺候主子日常起居,也要满足主子的特殊需求。
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江禹风,童言无忌:“哥哥不需要女人!”
沈竹风终于忍不住了:“江禹风,你给我闭嘴!”
“我不要!”江禹风自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
江哀玉温声道:“禹儿以后也会有近侍的,这是规矩。”
一旁的江佩止倒是看出了些什么,当年他也拒绝了父亲给他选的近侍,只留了江默在身边照顾起居。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尧年忽而又跪下了:“娘亲,尧儿想选男孩子当近侍,不想要女孩子,打扰尧儿读书。”
江哀玉倒是微微诧异,自己为情所困,当然也不希望孩子生活中莺莺燕燕中,想着以后也会大选,便也笑着应允了。
考察完毕后,江禹风和哥哥都各自跟着自己的爹爹走了。
江禹风欢欢喜喜地大声告别:“哥哥再见!”
沈竹风拽着自己儿子的手又紧了几分,要把他快点拉走。
“爹爹,你拽得我手好痛!”
江禹风大声抗议!
“以后少和白家的来往,你听到没有!”
“哥哥姓江,不是白家的!”
“我不许你和江尧年走这么近!”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看他不爽!
沈竹风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回答自己儿子,只道:“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好烦啊,谁来把这个小兔崽子弄走!
……
十年后。
是江氏少主大选的日子。
江禹风一个人偷偷地躲了起来,让谁都找不到。
是的,他和哥哥已经睡过了。
是的,是他去爬的床,被哥哥抱下来后,他又契而不舍地拽着哥哥在地上滚床单。
他坐在一个已经荒废的小亭子里,四面透风,漫天的风雪。
什么嘛,没名没分的就要和哥哥过一辈子!他倒是妻妾成群,而自己就是寂寞空庭春欲晚,凭什么!他不干了!
他也要给自己找媳妇!
眼泪氤氲了他的视线,茫茫的白雪更让他看不清楚了。
模糊中,他仿佛看见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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