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门口跪着,等候您发落。”
元后娘娘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那侍女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元后娘娘向来心是软的,什么叫惹她不高兴的人,他江齐光的错又牵连到谁了?
今日中午的阳光和昨日一样的狠。
就算是这么高的纬度,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元后娘娘急匆匆地跑到北欧行宫的门外,看到了一些她昨天看见过的,没看见过的人影。
最前面的就是暗夜军的0统领,他跪在泥泞的泥土里,双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看样子是跪了很久,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他双手奉着那块虎符,一动也不动。
还有昨天那个没有理会她的人,她听见侍女说:“右边是那个商场的负责人,他旁边是罗素家的三表少爷……”
元后娘娘觉得江齐光简直不可理喻,难得带有怒气地道:“谁说是他们得罪我的,放了,把人统统都放了!”
那侍女有些错愕,匆匆让人叫一众人起身,她见元后如此大动肝火,什么话也不敢说。
元后娘娘负气地跑上楼去要找人理论,但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心被深深地刺痛。那一声情深至极又克制不已的“岚儿”二字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
情深不寿,寿则多辱。
她,何必去自讨没趣?
在攀爬螺旋楼梯时,气血上头,难以行动,两眼一黑,洁白的裙摆从楼梯上层层滑落。
……
从那日以后,元后娘娘就鲜少与元帝说话了。本来就少见的两人,因为元后的刻意疏远而渐行渐远。
江家主真的很忙,宵衣旰食,日理万机。
元后娘娘真的很闲,闲到多走一步路也算是一件大事情。
那日之后,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着她的日子。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仅只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元后,是乐家的女儿。
只是衣带渐宽,难掩憔悴而已。
这日午后,阳光依然刺眼。
她觉得好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似的,鬼使神差地走到她平时不怎么去的北行宫西花房。
她问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这是她的身边只有乳母江琴和小玉落。
元后娘娘和江琴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还有些许的害怕。
她很讨厌有人跟着盯着她,早就让江齐光撤掉了所有的随侍和暗卫。此刻才略略有些后悔。
那边的草丛忽然动了一下,元后娘娘也不敢说话,让江琴带着小玉落快快走。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稍稍掩护了一会儿,见并无其他异样,也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界。
然而,草丛中忽然倒出来一个人影,她晃眼一看,竟十分的眼熟,这个人,不是那日陪她逛街的大头兵吗?
他现在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元后娘娘本是不愿意再留的,但想到这人也算是和她有点交集,那日之事也算是无辜受累,白白地在泥地里跪了一晚上。
于是,颇为心善又有点害怕地上前,问:“你怎么样?”
那大头兵早已是昏迷不醒,哪里还能回话。
元后娘娘心想让他一个人死在这里又不是办法,还是叫人来,私闯北行宫可是大罪,他也会难逃责罚。
她已经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去麻烦江齐光了,她怕。
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将这大块头搬到了花房里面去。那里有一张床,是供平时侍弄花草时午憩用的。
她好久没来了,这里都有些荒芜。
可她又不是医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她就想到了一个闺中蜜友,现在江澜殿任职的太医,沈梦溪。
于是她不顾身上还残留的血腥味,急急忙忙地跑去派人去江澜殿请人,说是江澜殿下身体不舒服。
后面的故事就即简单并且老套了,心地善良的元后娘娘成了这具行尸走肉的白月光,而这个呆头呆脑的大头兵给深宫中的元后娘娘带来了少有的一丝慰藉。
两个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以至于最后滚到了一张床单上。
离别的日子总是要来的,0统领回到了他的暗夜军里,再也不是那具行尸走肉了,元后娘娘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也再也不是那个日渐憔悴的深宫妇人了。
可是暗夜军的虎符她已经还了回去,两个人没有理由再见面。
直到元后娘娘听说0统领从精英小队退了下来,调到了暗夜皇城护卫军,她就同意从北行宫搬回了皇城。
皇城,守卫森严,一个真真正正的囚笼。
“小00,你们暗夜军的人一天可以睡多久啊?”
“四个时辰。”
“八个小时?那怎么够睡的,难怪你们长得都这么硬梆梆的,都没有睡过美容觉!”元后娘娘手动去戳0统领粗糙的脸,黑黝黝的。
“哇哇哇——”小江澜殿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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