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身旁冰冷的仪器操作,手臂上的针管便迅速的抽取着身体里的新鲜血液到密封容器中,手臂手背上不少淤青,粗尖的针管刺入血管中的时候,隐隐有些吃痛,她脸色惨白,唇角也失了血色,却没做任何吭声。
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她每半年都要来一次医院抽血,十多年从未变过。
白家在医院血库内存了大量她的鲜血,只为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白月在病重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血源来使用,若偶尔白月病情恶化血量告急,那白家人便不会理会究竟到没到半年适宜鲜血的时间便将她抓到手术台上,直到抽够为止。
好几次,白星都差点没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起初白星还会抗拒哀求,慢慢的,她变得懂事听话了,白家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想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这样,她能在被抽干血之前,免遭很多皮肉之苦。
一旁抽血的小护士看见白星逆来顺受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议论着,“真可怜,好好的人每半年都被抓来献血,还每次都抽到上限,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可你看她身体瘦的,也不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还能活多久。”
另一位比较年老有经验的护士压低着声音提醒,“你可别乱说,这不是咱们能议论的事情,赶紧将你该做的事情办好,我们好回去跟主任交代。”
半年一次,最多400是献血的硬性要求,红细胞的寿命是三个月,为了能源源不断提供鲜血,也为了能保证血液的质量,这才相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否则,这些年恐怕白星早就被人抽干,拿去换白月的健康了。
从名字上就该知道她们两人的差距。
一个是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月亮,而一个却是满天遍布渺小微弱的星星。
“知道了知道了。”小护士不敢多说,避开前辈的凌厉目光,走到白星的面前手脚麻利的将插在她手臂上的针管抽出,替她用棉签按压住了针眼。
小护士礼貌又官方的嘱托道,“白小姐,您刚刚献了400鲜血,身体有些虚弱,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多进补,这样您的身体才能更快的恢复元气,另外这些是我们医院送您的牛奶和一些饼干面包,请您收好。”
棉签按压了一会儿,手臂不再流血,白星这才从手术床上下来,熟练的从包里拿出袋子,将赠品一一装起,还不忘客气,“多谢。”
这些再寻常不过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东西对白星来说也是弥足珍贵,这些东西可以让她很长时间不用半夜饿着肚子干活了。
护士唏嘘的目光看着白星离去的瘦弱身影。
手术室门外。
白月身穿一件浅黄紧身连衣裙,衬得她肌肤雪白细嫩,鹅蛋脸上一双杏眸目光如水,略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脸色难掩五官的清秀俊美,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清尘脱俗的气质更让人移不开眼睛,大家闺秀几个字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极好的展示。
在白星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白月便目光愧疚的看着她,“阿星,你还好吗?”
“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总是来取血。”
而在白月的身旁,徐易尘身穿衬衫西装,五官棱角立体,眼眸目光深邃,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成熟。
他是白月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只等着过两年白月到了法定结婚的年纪就会去民政局领证,比起偏疼白月的父亲,徐易尘对白月要更加无微不至,事事顺从。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医院走廊上不少病人和护士路过的时候都会频频侧目,可徐易尘的目光却只会落在白月的身上,除此之外他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白星身体微微有些不适,头晕的厉害,但她还强撑着开口,“没事,我习惯了。”
白月要是真的愧疚,或者是有些良心,用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血,也该主动放过自己了,又或者让白家动用财力去寻找其他人,而不是在这里年复一年的等着她抽完血才愧疚心疼的说句关心的话,她不需要。
白月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人美心善的感动中,“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张妈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体。”
“姐夫,我有些累,送我回去吧。”白星看着一旁的徐易尘。
他虽然和白月是青梅竹马,但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却很少接触,甚至两人往日说话的机会都不多,但自己鲜血的时候,却是难得的和徐易尘见面的机会。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恰到好处的,对徐易尘提一些要求,而这些要求一般徐易尘不会拒绝。
没办法,谁让白月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想要在她的面前装好人还拉着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呢。
徐易尘视线总算是在听到白星的声音后落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回应道,“行,走吧。”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足够让白星心底像是漏了一拍一般,心跳加速,她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
白家人对白月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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