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潞睡醒了翻身却抱不到身边的人时,巨大的恐慌笼罩全身,她最担心的就是某天醒来文栐杉的不告而别,这种噩梦做了多回之后就像魇一样摆脱不得。
下了床,床边还有凌乱的衣衫,地上扔着用过的纸巾,床头的蜡烛看起来刚熄灭不久,还有一丝残留的香味,夹着芯子燃烧后的焦气。
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久违的yan光晃了她的眼,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她用手遮着眼逐渐适应亮光,赤着脚来到客厅。
客厅的窗帘被大大拉开,一地的酒瓶被收拾好码的整整齐齐摆放在角落,桌上,茶几上,小吧台上的蜡烛也被处理好丢进了垃圾桶。
文栐杉正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做着早餐,灰蓝se的吊带长裙裁剪得t,后背0露的肌肤上还有徐潞啃咬过的青紫痕迹。
徐潞走过去伸出手滑过她的腰腹,把人揽在自己怀里,用脸蹭了蹭她的肩,暧昧地亲吻着她肩头。文栐杉专心致志煎着锅里的j蛋,没有拒绝徐潞的缠绵,直到对方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她才放下锅铲,转过身食指抵着她的额头让她别闹。
徐潞这才发现文栐杉今天将长发捋向左侧梳了个宽松的麻花辫,看起来温柔得不得了。
像她的妻子。
她洗漱完出来,文栐杉已经把卧室打扫g净。
洒进卧室的明媚yan光覆盖了这阵子的放肆荒唐。
餐桌上摆着两碗挂面,清汤寡水,只有几根青菜和上头卧着的煎蛋。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动筷子之后徐潞吃得很快,像饿极了似的,一边吃一边笑着夸文栐杉的手艺。后者只是淡淡笑着,筷子动了没几下就搁下了。
徐潞见状笑嘻嘻地把她面前的碗也抢到了自己这边,低着头大口吃了起来。
文栐杉微微皱眉道:“潞潞…吃不下就别吃了。”
对方仿佛没听见似的,连头也没抬,只说好吃,要吃完。
两碗面吃的jg光,连汤底都没剩,徐潞咧着嘴冲文栐杉笑。
文栐杉接收到她的笑脸,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转向自己,ch0u了张纸巾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帮她擦着嘴角:“像只花猫。”
徐潞吐了吐舌头,双手搂上文栐杉的腰,把脸埋到她的小腹不停蹭着:
“软软的肚子。”
又牵起她的手:“漂亮的手。”
最后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抬手,指腹柔柔拂过她眼尾:“美丽的眼睛。”
文栐杉眨了眨眼,拉下她的手,向前倾身,温软的亲吻落在徐潞嘴上:
“钟意你。”
sh热的呼x1打在鼻间,在她即将退开之际,徐潞搂着她的腰,手垫在她后脑,让轻浅的吻延长。
额头亲昵相抵,文栐杉听见徐潞说:“钟意你。”
音调很准。
文栐杉心头一震,鼻尖发酸,却笑了。紧紧拥着她。
收拾完餐具,文栐杉r0u了r0u徐潞的头发说有事要出去,徐潞帮她拎着包送她到电梯口。
电梯门开,徐潞说:“早点回来哦。”
文栐杉抓着手袋的指节泛白,几次张口却没说出什么,直到嘴唇微微颤抖,才笑着吐出一个字:“好。”
徐潞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有些事,心照不宣。
在光里走了一遭,终究是要回到黑暗里去。
她想,t面的告别,是文栐杉留给她的最后一次公平。
胃里翻涌苦涩,大脑一片空白,从电梯口到家里的每一步都走得踉跄,拼命呼x1让心跳舒缓却毫无用处,越是大口呼x1越觉得周遭氧气正在逐渐消失,一种窒息感侵袭全身。
匆匆关上门的人瘫软在地上,她几乎是半爬着到的洗手间,像失了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一想起电梯门渐渐关闭时,她透过最后一丝缝隙看到文栐杉隐去温柔笑意之后,脸上出现的落寞和那双失去光亮的眼睛,她就无法控制地落泪。
越想忍越忍不住,索x随着x子去哭,像兽类在丛林哀嚎,哭得悲伤不已。哭泣也需要花费气力,剧烈的哀伤让大脑陷入混乱,胃里翻涌也愈发强烈,最后不得不趴在马桶边把刚才强y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报应来了。
她向来瞧不起同行ai上客人。
更加瞧不起同行被客人玩弄感情后寻si觅活的样子。
她说过:我相信ai情,但不相信ai情会降临在我身上。
不奢求就不会有失望。
她们这样的人,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认识文栐杉之后的执迷和渴求是她二十多年来除了活着之外的唯一幸事。
文栐杉没有说过ai她,但徐潞相信,她给她的就是ai。
花洒开得大,她抱着从衣篓里翻出的文栐杉的衣服躺在浴室的地上任由水流冲刷身t,她曾以为的愚蠢的ai慕,愚蠢的悲伤,此刻都像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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