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太弱了,连拒绝你、和你谈判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让我无法发声。现在,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事实上,言许总是沉默的。
他甚少听到他的心声。
言许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把他们初见的经历告诉他,还是言许出国后,他去言许的老宅翻看了他的日记本,才知道十几年前他们就曾经遇见过。怪不得,当年为他读诗后,他会哭。
其实,出国前读诗的那一天,他也看到了言许,和朋友混进校园,钻墙的时候还在头发上沾了灌木的树叶,他们进入校园奔跑的时候,他正在去诗会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很漂亮的眼睛,和明亮的笑脸。
真是造化弄人,他本以为言许对自己没有印象的。
但他和少年一样,从认出对方开始就打算永远藏着这桩心事,只是他与少年截然相反,他有着卑劣的傲慢和卑微的不安,他对自己和言许都有诸多偏见。
而此时此刻,青年的声音重重敲在他心上,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睛直勾勾凝视着他。
“我无法原谅你。
“但如果我这辈子真的逃不开你了,未来每一刻,我都要你清楚地听见我的声音,要你平等地看见我。”
“然后再跟我谈爱。”
……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
贺逐深无数次午夜梦回,他梦见各种各样的少年,青年,以及初见时那个孩子。
每一个梦境的结尾,言许都只留给他一个决绝清冷的背影。
“你真的学会爱了吗?”
夜晚太寂静了,像那个暗寂的地下室一样。
他曾把少年和自己都困在那里,如今少年似乎走出来了,但他好像还留在那些枷锁之中。
枷锁的含义,代表着安全感的缺失,所以需要控制。
但现在言许就在身边,他需要控制的是自己。
贺逐深眼眸漆黑,他仍然强势却温柔地禁锢着怀中的人,轻嗅言许发丝的味道。时间居然这样久,从前直白的暴力掠夺,如今居然被怀中的青年调一点点教成了温柔的依存。
贺逐深仍然想用手铐把言许铐起来,关起来,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想做也有能力这样做。但只有在床上作为情趣的时候才会,大多数时候他可以控制自己,他在努力去听见言许的“不要”了。
可他的言言明明也很喜欢被他禁锢的感觉的,他喜欢暴力、疼痛的性爱,他们在互相驯化彼此,他们都离不开对方。
贺逐深把头埋进言许的颈侧,清楚他已经醒了。
言言,你不会逃了,对么?
他吻上他的耳垂,在他耳畔轻声哄诱道:“言言,我好像学会如何爱人了,你也试着爱我吗?哪怕一点点。”
等到天近乎快亮的时候,贺逐深终于等到了很轻的回音。
“好,那就一点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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