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从头到尾,我从来不曾对你有过这种想法,只是你自己在曲解我而已。”
梁牧雨露出了碰面以来的第一次微笑:“是吗?”那笑就像是广告牌上的假笑一样瘆人。
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宽大的沙发椅前,低头俯视着梁律华:“证明这点,你这个骗子。”
无视对方有如目睹亡灵现世的惶然神色,骤然按住对方的肩,把他扣在椅背上无处可逃:“你不是说你不嫌弃我么?那么和我做啊。”
以为自己要被掀翻在地的梁律华惊魂未定,但毫不退让地回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不准说这种疯话,松手。”
梁牧雨做出投降的姿势遽地松手,沙发椅一下子弹回来,梁律华一个没坐稳差点扑出去。
“你看,我又照你说的做了。”他高举双手微笑。
在梁律华回过神之前,他弯下腰,拉起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探进自己的上衣下摆,触上自己的身体。
梁牧雨身上单薄的衣服被自己的手撩开,他衣服下面的皮肤暴露出来。梁律华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座位上。他手跟触电似的抖起来,明明想抽出来,却被牢牢钳制住。
上面骇然是成片的纹身,从胯骨延伸至小腹,如同黑色巨型蜘蛛一般盘绕在他腰间,色素渗入皮肤中,手指却触到了不平的突起。纹身下面是深浅不一的淤青还有数不清的疤痕。
“觉得很脏是吗。”梁牧雨苦笑着松开他的手,巨型蜘蛛消失在眼前。但他却步步紧逼,倾身向前,故意将他们的距离缩得越来越短,直到能够感受到游近面颊的对方的呼吸。
他想吻梁律华。梁律华的眼前仍是那只可怖的蜘蛛在游荡,来不及过多思考便下意识扭头避开,梁牧雨的嘴唇正正好好擦过他的颈窝。
他自嘲地笑一声,顺势啄了啄他的颈子。梁律华像被扎了一下似的,用力推开他,“咚”得一声巨响,他撞开转椅猛得向后退去。两人同时被这样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看着远处惊魂未定的梁律华,梁牧雨呆住了,他脸上露出难以自持的溃败,像是被痛击一棍。
他口中喃喃念道:“真的就这么讨厌……”
梁律华捂住被他碰过的地方,极力平复着呼吸。张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明明想说出安慰他的话,但一开口就有眼泪要掉下来。最后什么也没有成功说出来。
弟弟困惑而无助的样子他不愿再看。胡乱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衫,明明不想做骗子,此刻却忍不住转身想逃。
身后传来牧雨的大喊:“哥,不要走。”
背对着梁牧雨的那张侧脸显得慌乱异常,害怕到发抖的声音传出来:“让我先冷静一下。”
看着步伐凌乱的哥哥,梁牧雨露出复杂的表情。他思考了很短的时间,无意中瞥向一旁。
他顺手摸过桌上的白色烟灰缸拎在手中,一边走上前,一边对梁律华说道:“等等。”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森林里打猎,开枪射中了一只奔逃的野兔。但他根本没有子弹,也没有枪。野兔停下来,在黑压压的密林中盯着他看,下一刻,万千树木铺天盖地在他身前倒下,他被死死地压在下面,眼前一片漆黑,无法动弹,也难以呼吸。
梁律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好像有一团黄棕的泥浆汇聚在眼前。眼神好不容易聚焦,才意识到那是办公室宽阔的天花板。
他短暂的失忆了一会儿,想要理解眼下的状况,头却像被抡了一棍似的,痛到呼吸困难。
额头左侧大概破了一个口子。血从伤口流下来,一直流到左眼皮上。他想去擦,可手被领带触感的绳结反绑在身后。他试图解开,可结系得很死,扭动到手腕都被擦破了,也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他昏过去了多久?几秒钟,还是几小时?他无法分辨。
身下是地毯,自己刚刚明明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是被人移动到这边的。忍着疼痛扭头,右眼模模糊糊地看见旁边带血的烟灰缸,胸中心跳如鼓擂。
绝对不可能是牧雨干的。他的弟弟不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无由的信任并没有丝毫作用,这个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把烟灰缸拍在他的脑门上。
是因为担心自己一走了之,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把他的行为说出去?到底是哪一个行为真正惹恼了他?
无论是何种可能性,一股一股涌来的痛觉不断提醒自己一个事实:他想杀了自己。
弟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上方响起偏:“你醒啦。”
惶然扭头,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表情,梁律华变得激动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剧烈地挣扎,除了把手腕绞得越来越紧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梁牧雨却装作没听见似的,绕到他身后蹲下,轻轻摸着由自己绑起来的手腕:“疼吗?”
他的手指冰凉,可被他摸过的地方体温似乎在急剧下降,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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