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于大王杀兄弑父的谣言如今四处流窜,不是为了让你们在我跟前吊嗓子的,而是想办法去查清楚,这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是谁?!”那一位面如冠玉,留有短须的男子,乃是燕王敬为公子时,最为仰仗的门客卫籍,如今官拜大夫。
发热的头脑一旦冷静下来,便能轻易找到源头。李厘站起身,向众人抱拳道:“敢问诸君,若此流言散开,大王王位动摇,与谁最为有利?”
屋内众人思考了一下,得出答案。“自然是太子季的儿子了。”但他们又觉得韩企尚年幼,一个h口小儿,哪里来的能力,能够遣人散布谣言,弄得满城风雨。
就在他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卫籍开口道:“最为有利的不是太子季的儿子,而是那帮子老旧士族们,区区小儿,再有能耐,又能有何作为?怕不是那些士族们,想要推他上位,从此辖制住我大燕!”他说着,忍不住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大王虽也年幼,但有丞相帮扶,为公子时,在外亦有贤名。加上如今娶了秦国公主,又听从劝诫,知人善用,加封平陵君韩勤为上将军,击退了楚国的兵,这样眼看着将有所作为的国君,自然不是士族们想要的国君!”卫籍站起身,他ch0u出墙上挂着的剑,狠狠将酒案劈成两半。“我大燕若此后蒙难,必是这群士族所为!”说着,提剑就yu往外走。
曹参等人sisi抱住他,不让他出去。“仲书,你休要糊涂,大王还需你扶持相帮!”
提到韩敬,卫籍的头脑清醒了过来。“流言易起,却难散,你们速速去查是哪家传出来的?”又对曹参道:“敬政兄,你素来消息灵通,最会打探,烦劳你盯着那些士族的动静,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就算抓到把柄,也只能收集在一起蛰伏等待,我们的王,还是只雏鸟,他还不能飞啊!”
谣言四起,韩敬如何不知,但她还是一如往常读书习武,从未懈怠。只是每每听政之时,看着底下群臣,她的心态变了。从原本的害怕惊恐,深怕自己露怯被轻视,到如今的从容盘算,jg心布局,分辨利益。她注视着那群以叔叔韩朔为首的宗室贵族,知晓他们恨不得立刻把她扯下王座,换上企儿来当这个王。
韩敬静静地伫立在学堂中,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无b,她还年幼时,时常被兄长抱在膝上在这里读书识字。身后脚步声起,她回头,是韩企那张年幼的脸庞。“企儿,你来了。”凝视着与王兄有几分相似的脸,她神情复杂。
“韩企拜见大王,大王万年。”压着心里的不甘,韩企向韩敬跪拜。
韩敬上前扶起他,她从那不过短短数月未见的侄儿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仇恨。“企儿,你我叔侄之间,何须礼数。”就像太子季宠ai她,她对兄长太子季的儿子韩企也一向疼ai有加。
过去种种在脑中闪现,韩企的心中出现动容,叔叔韩敬对他如何,他心知肚明,对父亲太子季如何,也一清二楚。可父亲si了,母亲被送回楚国,而本该属于他的王位,变成了叔叔的。这让他如何不信母亲临走前所说的话,又如何不相信外面流传的谣言。明明得知父亲si讯时,母亲拉着自己去叔叔府中诚心相求,叔叔也答应了要辅佐自己稳坐王位,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韩企迷茫的看着韩敬,是不是大人的诺言,只要是沾染上权势,就一触就碎,不堪一击。
“这些天,事情太多,使我顾不上你。”韩敬0了0韩企的头,她脸上长者对后辈的疼ai之情表露无疑。“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g0ng人们待你,可曾苛刻过?”
韩企摇头,因为新王的吩咐,那些g0ng人对自己b起父亲在世时,还要殷勤几分。“企儿过得很好,让大王挂心了。”
“那就好,”韩敬点头,她注视着韩企那张年幼的脸,始终无法张口将自己心中疑惑问出来。“企儿,你是王兄的孩子,王兄如今不在了,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儿看待照顾。”她握住韩企那双幼小的手掌,蹲下身子。事实如何,于她并不重要,就算企儿真的做了什么,那么也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罢了。他还这么小,只要用心劝导,假意时日,不愁不成大器。“自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读书习字如何?”她指着不远处的书案笑道,“以前你父亲,常常抱着我在那儿读书,有时候我贪玩厌学,他就绷着脸学先生打我的手心,我疼得直哭,却看到他背着我肩耸动不停,才发现,他哭的b我还难过。”
韩企听她所说,眼眶发热,不由哭泣起来,泪缓缓流下。“韩企谢大王恩典,但韩企不敢受此厚ai,求大王将韩企逐出燕国,好与母亲团聚。”他跪拜在地上,恳求韩敬放他离去。自母亲被送走后,他无一日不思念母亲,那些人跟他说,杀了叔叔韩敬,母亲就能回来了。今日被召见,他袖中藏着短匕,有好多次,他都能ch0u出匕首,将它t0ng在韩敬身上。
韩敬握住他的肩,摇头拒绝。“你是我大燕的王孙,怎可去楚国?!”
“天才地远,娘盼着,盼着企儿来接娘回家!企儿我的儿”母亲临走时的哭喊在脑中响起。“叔叔”韩企叫了一句韩敬,他手藏于袖中,拔出短匕,那柄凉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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