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乖乖地放慢动作任由祁星去抓吗?当然没有。仍旧像是在用逗猫棒逗猫一样, 忽快忽慢地挥动着手臂,在少女的手指即将碰到他时,又以极快的速度闪躲开。“你这家伙不要仗着老师的身份,就随便欺负学生啊!”实在看不下去的禅院真希如此说。“确实太过分了。”钉崎野蔷薇也表示不赞同。“木鱼花。”只能使用馅料名称表达情绪的狗卷棘,同样对五条悟的行为进行了谴责。祁星抓了两下发现抓不到之后就对五条悟完全失去了兴趣,她抱着兔子形状的棉花娃娃,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处于将睡未睡的边缘,时不时地点一下头。她实在太困了,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但周围有这么多人的存在,她又不能就这么放任自己直接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了五条悟和其他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很轻的,收拾碗筷的声音。在这之后不知过去了多久,祁星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碰了碰她的脸颊。她努力地掀起眼皮,看到了蹲在她身边的橘发少女。对方对照顾人的工作似乎并不是很熟练,严肃正经的表情像是即将要奔赴战场,手里拿的不是什么柔软的毛巾,而是冰冷的犹带锋芒的武器。祁星将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新月的弧度,很乖地扬起脸,让野蔷薇能够擦得更顺利一些。“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祁星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房间里的灯被调试成了暖黄色的,并不刺眼的柔光,原本摆放着餐桌,堆挤着食物的位置此时空空如也,地面也干净地一尘不染,显然是被人细心打扫过的。“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刚走不久。”耳边骤然安静下来让祁星有些不太适应,不久之前的热闹情景依旧在她的眼前盘旋,她捏了捏兔子玩偶的耳朵,很轻的嗯了一声。“时间已经很晚了……”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走到十一点的位置,“蔷薇,你也回去睡觉吧,我自己可以的。”橘发少女挑了挑眉,话语间满是怀疑:“真的可以?”“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感觉清醒了许多,头也不是那么痛了。”祁星用手背贴了一下脸颊,仍旧可以感受到上面微烫的温度。胃里也不是很舒服,有种隐隐作呕的感觉……但勉强可以在忍受的范围之内。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她站起身,在野蔷薇面前转了一个圈,又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微抬的眼眸带着一点小得意,好像在说,你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野蔷薇一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仍旧处于醉酒的状态,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将手中的毛巾叠好,又和祁星简单嘱咐了几句,如果有什么状况就及时来找她,她就在隔壁,只要大喊一声就可以听到。祁星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房门被人关上,屋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祁星将自己的头埋在玩偶软乎乎的肚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果酒甜甜的,确实很好喝,但她没有一点喝酒的天赋,只喝了一瓶就感觉晕乎乎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天旋地转起来,连自己是谁都差点忘记了。还好她没在大家面前做下什么傻事……这是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祁星抱着玩偶在软椅上反思了一会,然后去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忽然听到窗户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那声音很轻,似乎是小动物在旁边的草丛中穿过的声音。祁星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关窗户。此时已是初秋,夜晚的气温会比白天低很多,如果一晚上不关窗户的话,凭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容易着凉感冒。她踩着拖鞋,一路小跑来到窗户前面,先是攀着窗棱向窗外眺望了一瞬,高耸的树木隐藏在无边的夜色,依稀可见抽出的长长枝条。远方的路灯下面聚集着一堆飞舞的蛾蝇,再远一点的位置就什么都看不清了。没有路过的小动物,也没有……人。祁星收回目光,用力地阖紧了窗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星毫无意外地感觉到了头疼。她揉着钝痛的额角,从床上坐了起来。披散的棉被从身体上慢慢滑落,露出浸着粉色的雪白肩膀。祁星穿得是一件浅粉色的吊带睡裙,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碎花,一边的带子滑落到了臂弯的位置,被她用手指轻轻地勾起,重新放回了肩膀上。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偏到一边的角落,仿佛看到了什么讶异的事情,半眯的瞳眸倏然睁大了。她的手指在半空中虚点了一下,只有她能看到的虚拟屏幕被放大,上面的进度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半,离尽头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距离。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若不是今天她突发奇想,点开这块被她忽视已久的虚拟屏幕,也许进度条推进到百分之百的位置,都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不过真的很奇怪诶,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这块屏幕都没有任何变化,现在来到东京后倒一反常态的疯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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