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安垚点头,望着叶染离开,心里愈发羞愧,她不过才救了他一次而已,他却全身心的来报答她,反之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叶染本就无父无母,可怜甚极,她还在寒疾发作时欺负他。
他不仅不劳不怨,还细心照料她,不忘给她熬药。
自己……当真不是人。
申时,
家中粮食不多,叶染提议下山去买上一些,让安垚好生在屋中待着,等他回来做大餐吃。
安垚本想与叶染一同去,怕城中仍有官兵在,于是便放弃了念头。
她将包囊里的金镶玉荷花耳坠拿了出来,走到正在喂马儿草食的叶染跟前,摊出手掌示意他收下。
看到如此品质的耳坠叶染先微微一顿,而后便断定这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见他不为所动,安垚秀眉微蹙,拿起他的手强塞了进去。
告诉他:「此物是一位贵人赏我的,你且拿去当了,用它来买东西。」
叶染啧一声,原来是怕他没钱啊。
他顺着她的意,收下耳坠。
叶染离开,莫约一个时辰后,院中便来了一位红衣少年。
彼时,安垚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那人刚踏入院中便扯着嗓门大喊:“叶染!快出来,有件大事要告知你,叶染!”
雁朔嚎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出来,瞧着门未关,便大步走了进来。
安垚听这声音耳熟,却又记不起来何时在哪听过,左思右想抬眸间,与那进来之人四目相对。
此人脸上乐悠悠的的神色在看到她后,变的万分震精难以置信,宛若见了鬼似的。
雁朔僵硬在原地,手中拿的信在看到安垚的那一刹也掉在了地上。
若是被叶染知晓他前几日差点给这姑娘下了欲欢蛊,他有十条命恐怕都不够叶染杀。
空气陷入一片僵持,
坚持半刻,雁朔贼眉鼠眼嘿嘿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道,呵呵道:“额……我找人,既然他不在,那在下就告辞了。”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清冷慵懒的声音:“来都来了,不妨留下来坐坐。”
叶染拎着买来的食物进入,路过雁朔时眸光霎时狠厉阴翳,能将人吓出毛病来。
面对安垚,他又是另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叶染从麻袋中掏出买来的市井零食好几种,一个个的都摆在安垚面前,道:“这些都是平时我喜爱吃的,你尝尝。”
安垚看着桌上的糖人儿、糖葫芦、蜜饯……眸中闪烁起欣喜的光芒。
叶染捏起一个蜜饯塞入她口中,问:“好吃吗?”
安垚嚼了嚼,甜味从口中散开,甚是香甜。
她点点头表示喜欢。
两人的互动犹如一对相爱已久的老夫老妻,完全被忽视的雁朔早已目瞪口呆,惊恐万状。
叶染笑容微浅,眼神十分宠溺的看着安垚。
他连续喂了安垚两三口蜜饯坚果,只觉得她神色呆呆的,鼓着腮帮子咀嚼食物的样子像只松鼠般有趣。
安垚抬头看看他,明明是笑着的,可她总感觉叶染似乎不太待见这个朋友。
眼看他又拿了块小果喂了过来,她连忙身子往后一挪,表示不想再吃了。
太甜,吃多了有些腻。
见状叶染抛起小果吃进口中,嚼了两下吞咽后才缓缓转头看向雁朔。
似笑非笑道:“你怎知我住此处?”
雁朔从努力想法子法溜走的思绪中回过神儿,嘴角微抽,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
叶染眸光一暗:“哦~你探查我?”
雁朔赶忙否认:“不是我,是……是杜绯月!你也知道,她对你……“
只见少年脸色转阴,雁朔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安垚,生怕漏出些她不该知晓的,于是止住嘴不敢再往下说。
安垚眨眨眼睛,忽觉寒冷,伸手将衣领拽了拽,她本以为叶染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游走在江湖中,不曾想他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友,自心底为他高兴。
屋内气氛微妙,于安垚看来,是两个好友相见甚欢,于雁朔而言,是生死难料。
突然,屋外响起沙沙脚步,而后,一声嘹亮清脆的女声传来。
“阿染哥哥!”
来者身穿一袭紫色罗群霎是惹眼,笑靥如花地提裙塌进,璀璨的目光在看到安垚的那刻暗了下来。
杜绯月的神色从惊喜再到疑惑继而变的愤怒,最后将情绪隐藏于笑容之下。
她看了眼屋内,踏步来到叶染面前皱着眉头娇嗔道:“阿染哥哥,许久未见你了,原来你住在这里呀,她是谁呀?”
叶染挪动步子背对着安垚,那双笑盈盈的凤眸转眼间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杀意,悠悠望来时,杜绯月与雁朔两人同时不由得心颤半分。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今日不便迎客,两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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