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但他心怀忐忑,也不知是不是那丝尚未剪断的良知,或者是对肖逸天曾经依赖的感情,他履行了对兄长的承诺,救回了那个孩子。
在竹林里,他一边背着受了伤的孩童往外走,一边为其输送真气护体疗伤。
男孩的眼睛像他的母亲,虽然很漂亮,但肖逸清不喜欢。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很清澈,带着光彩的瞳孔内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满眼都装了他一个人。
小小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受了伤,却还是说个不停。
那些贫瘠低幼的夸赞,说来说去也只是,“你好厉害,你长得好好看,”之流。
就在肖逸清听的耳朵都要长了茧,忍不住要张口训斥的时候。
温热柔软又带着一点潮意的触感在脸颊上快速的碰了一下,还发出了咗的,响亮的一声。
肖逸清愣住了。
紧接着一声清脆明亮的童音就响在他耳侧,带着欣喜与浓浓的情意。那是肖逸清从来也没有从别人身上感受过的,纯粹又热烈的情感。
“小叔叔,等我以后长大变的好厉害好厉害了,换我保护你!”
保护我?
肖逸清意外的没有责备,也没有反驳。他沉默的背着那个孩子走出了那片竹林,带他回到凌云。
然而,当八岁的男孩站上检验血统的四海法阵时。那半边发蓝半边发红的结果,让他们注定终有一天会走上一条决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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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清自养好病情后就搬出了奴舍十一,他被带回了魔尊的寝殿。只是这一次却并不住在肖尘的殿内。在殿后面的温泉旁,曾有一片竹林,现在那里被开阔出了一块空地,建了一间小院。里面有间普普通通的竹屋,院子里有一口井,屋旁还建了一间灶房,屋后有一个简易的茅房。
就像是人间里最常见的农家居所,里面锅碗瓢盆,和农具木桶,布料衣物,床褥被子全都备齐了。
这是要他在这里安家住上四十年吗?肖逸清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得上是在赎罪吗?
【我想放下了,无论是爱你还是恨你。】
脑海中想起那天肖尘离开前说过的话,心中有一些闷闷的沉重感。
他真的是越来越弄不清楚这个侄子的想法了。前面明明恨他恨不得他死,变着法子的折辱他虐待他。后来又说什么恋慕他。他们都彼此弄成这样了,哪里还能谈得上恋慕呢。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的,他也许是想到了新的折磨自己的办法,等着自己放松警惕修养好身体,再给自己猝不及防的重击。
然而,接下来不知过了多少天,肖尘从未出现过。光临这间小屋的,只有前来送食材和种子的宫女。种子里除了有菜种,竟然还有些花种。
肖逸清看着手心里的那些来自各界的花种,心中五味杂陈,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知道肖尘并没有离开魔域,只是不来见他而已。因为他时常能够在夜间看到前面魔尊寝殿里亮着的灯光,有时还会传来乐曲声,歌舞声,或是男人女人的欢笑声。
肖逸清站在孤零零昏暗的竹林小舍外,与那灯火通明的欢闹割裂又呼应。
他想起那一个个从肖尘床上爬起的后宫佳丽们,想起对方阳物上莫名的湿润和异香。
骗子!说什么喜欢我,恋慕我!骗子!骗子!
他们都骗我,没人会永远护着我陪着我。
【你觉得只有自己有仇有恨有尊严,你不在乎别人的痛苦与情义,又凭什么要别人来在乎你的。】
【你本可以有疼爱你的大哥,崇敬你的侄子,一个温情的家,和珍视你的家人。现在都没有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对你的爱,是你最趁手的,用来杀死我的利刃。对吗?】
【为了得到一个没有心的人,其实可能并不值得。】
殿内明亮的灯火仿佛烧进了肖逸清乌黑的瞳仁里,把那颗黑色的珠子烧成了琉璃色。他看着院子里新栽种的魅影蝶花,还不过是一块块小小的泥丘。还有海棠花,茉莉等等,都是他曾经在凌云喜爱的。
他想起肖尘来凌云的第一个夏天,沾满了泥土的小手里握着一束后山上采来的不知名野花。笑的有点傻,不好意思的想送给他。
他说【小叔叔,你喜欢花吗?送给你。】
肖逸清垂下浓浓的睫毛,把那些灯火染成的琉璃覆盖。
也许并不是没人愿意护着他,陪着他。
是他错过了。
“看见没有,又带着了。还是那个小奴隶,这都多久没换过了。”
“看着瘦巴巴的弱不禁风的一个小玩意儿,腿还瘸着,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人可是个仙族,那个霜风仙人的首徒。听说当初在黑牢里为了抢霜风,血魔和魔尊还打了一架。这不,师父没捞着,拿首徒凑合了呗。”
“原来是这样。你这话可别再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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