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激起一点点波纹。
叶临溪抬头看了看顾让。
顾让微微低着头,她只能看到他大半的侧脸。
出来办公室前摘了隐形,下车后把框架眼镜放进了包里。这几天用眼过度,眼睛总觉得酸涩模糊。此刻,她有些看不太清顾让的脸,短短的距离好像显得特别遥远。
叶临溪的手指不由动了动,像是肌r0u记忆在提醒她这张脸她曾经有多熟悉。
她忽然想到,那年在宁谦家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哭着的小男孩就是他吗?
宁谦不止一次用宠溺的语气提起过这个弟弟。
九岁的小男孩,突然失去了关系亲密的哥哥,得有多难过。
“对不起。”嘴巴先于脑子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顾让猛然抬起头:“姐姐别再怪自己了。”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哽咽。他迅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该再来这一趟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
直到昨天,在老家的房子里翻出那箱东西,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不可及的事。
哥哥si后,爸爸和妈妈互相埋怨,以至于再也无法共同生活。他们带着怨恨分开,并把多余的怨恨放在再也不会见面的姐姐身上,把她视为那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他也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怪她。
日子并不好过。但他们至少都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怪罪,可姐姐呢?
她跟他们一样,在同一天失去了ai着的人,她没有人可以去埋怨,她只能怨恨自己。
她那时是怎么过来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她的记忆有多深刻、对自己的怨恨要有多深,才会时隔十年看到那张照片后难过得像一个仓皇失措的小孩子?
那完完全全就是一次意外啊,里面并没有加害者;那只是命运的粗暴cha手,怪不了任何人。可所有的人都还在因为它受着看不到头的苦。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来这一趟,可一想到这些,一想起那天她的模样,心里就疼得喘不过气。他想再看看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想告诉她不要再怨恨自己了。
“别再说对不起了,你没有对不起谁,那根本就不怪你,如果……”顾让眼圈通红:“如果我哥还能看到,他也会这么说的……我爸妈他们……他们是太难过了才会……”
别哭呀,多大人了还哭。
叶临溪想要假装轻松地这样问他一句,担心喉咙哽塞泄露了真正的情绪,最终没有说。她把桌上的纸巾盒往顾让的方向推了推。
房间里突然漆黑一片。
停电了吗?
“可能是忘充电费了。”叶临溪0着茶几站起身:“我去拿手电筒。”
“我去吧。我知道放在哪里。”顾让声音仍带着哭腔。他站起来,伸手去k袋里掏手机。
“啊。”叶临溪被桌角绊到,小腿一痛,趔趄了一下。
顾让下意识伸手扶她。
温热的身t靠在他的身上,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顾让喉咙一颤。他屏住呼x1,不敢喘气。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房间里的轮廓慢慢显现。
“还是我去吧。”叶临溪倒退了一步,想从另外一边绕过去。
身前空掉,顾让呼x1一窒,心猛地提了起来。
“姐姐……”他慌乱地抱住她。
叶临溪停住脚步。
无限的酸楚和委屈充塞x膛,把心口堵得结结实实。顾让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他怕极了她的离开。他紧紧抱住她,眼泪一颗颗落在她的肩头。
良久,叶临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顾让退开一点,他看了看叶临溪的脸,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吻她。他心跳如鼓,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却无法不顺从自己的渴望。
在黑暗的庇佑下,他放任自己的荒唐。
叶临溪怔了一瞬,伸手推他。
顾让搂紧她的腰,hanzhu她的嘴唇。
没有光亮的房间,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又被遮住。柔软的嘴唇覆在她的唇上,微微颤抖的唇r0u轻轻x1shun着她的。叶临溪不由自主激灵了一下。
这几天她曾想过,喜欢上顾让会不会只是她的错觉。
一家人多少会有点相似。时隔多年,再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和宁谦相似的气息,所以误以为自己是动了心。
顾让轻轻ch0u噎了一声。他的舌头顶开齿列,滑进她的口腔。
舌尖相触。叶临溪腰间一麻,x口又酸又胀。
原来不是的,不是错觉。
宁谦是宁谦,顾让是顾让。她先后喜欢上了两个人,他们一si一生,恰好是一对兄弟。
顾让感觉到掌心下的sh意,他身t一颤,松开了叶临溪:“对不起,是我混蛋,我没控制住。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再这样了……”
叶临溪抬头看着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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