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cao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不似作伪,“臣罪该万死。”刘协坐在地上,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看着身着铠甲腰间佩剑的武将,苦笑一声:“司空何罪之有,此番救驾还要多亏了司空。”冷静下来的刘协,除却服输之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多谢司空了。”“陛下赞誉了。”曹cao顺着刘协的力气坐直身体,“若是陛下不嫌臣愚钝,臣愿为陛下手中刀戟,将参与此事之人一一铲除,把草除根以除后患。”能将排除异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曹cao也是个能人了。刘协看着曹cao,有去看地上散落的那些人头,最终还是不忍:“司空,他们都有家人……”“可陛下千金之躯,”曹cao这一次是打算给所有人一个教训了,眼下出征在即,他的后方绝对不能出错,“他们对您别有二心,视作不孝。在国难当头难上添难,视作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人,陛下和孤容他?!”这样的质问,基本上是赤裸裸的向刘协宣告了这一次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刘协被伏皇后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踏进殿门的第一反应就是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殿中甚至没有点起火烛,心中陡然生气了一股悲凉:“皇祖母……”他喃喃自语,“这天下,孙儿守不住啦。”不是不想哭,而是他发现眼泪已经干枯了:“这天下,要换姓啦……”刚刚合上殿门的伏皇后却远比刘协冷静的多,她少年时期就嫁给了皇子协,这么多年陪着刘协来回飘零,早已学会了处事不惊:“陛下,”她在刘协面前跪了下来,与他相对而坐,“陛下今日,可曾留意过那个刺客?”“什么刺客!”刘协眼中闪过了懊恼,“那是朕的老师!”“臣妾不是说王先生,而是说那个杀死了王剑师的人。”伏皇后对于刘协的冷眼已经习惯了,“陛下难道不觉得,王先生认识那个人么?”刘协一愣,他随着王越习武多年,最落魄的时候王越也不曾离他而去,除却师徒之间他与王越还有其他的东西掺杂其中。如今伏皇后这么一说,刘协也忽然想起王越最初,的确是没有拿出他应当的水准,而是处处留情。莫非,杀死王越的那个人,是他的故人?而另一边,回到司马府的司马防,坐在书房的座位上慢慢的品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手指在面前的竹册子上来回的比划着,眼底全是翻滚的情绪。“您找我?”房门被推开,一声蓝衣的中年人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小厨房烧的茶,想着这么晚的时候您还不睡觉,怕也是困了。”将托盘放在了桌子的另一侧,“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早点儿睡吧。”“今日,遇见了一个剑术高手。”司马防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竹简如此说道。
“剑术高手?”蓝衣男人恩了一声,口气颇为敷衍,“王越的学生吧。”“不,”司马防将竹简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把脸遮住了看不清容貌,但是想来应该与军师祭酒颇为熟悉。”“要我除了他?”“不,”再次否认拒绝,“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司马防站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的空地上,然后他撩起袖子闭上了眼睛,一个呼吸过后他动了起来。若是白曦再次,他便会发现司马防的动作,正是他最开吃与王越对战时做出的动作概括。而后的两个动作,则是他最后割开王越脖子时收刀的动作。“这两个动作,应该出自一个人身上么?”比划完,司马防抬头去看若有所思的蓝衣男人,“玄五?”【作者有话说】谢谢26513107的地雷~ 谏臣袁绍最后调动了冀、青、幽、并等州共计七十余万人马, 在官渡与曹cao的大军拉开了战线,将七十万大军分作东西南北依次安扎营寨,相互连绵达到九十余里,远远望去如休憩的眠龙, 只待一觉睡醒一飞冲天。如此局面, 哪怕曹cao有郭嘉十胜十败论,又有胆气说曹军的壮士以一当十, 曹cao也就觉得底气不足。他熟读兵法, 可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毕竟少, 更多的是人势上铺天盖地的优势, 压到敌人。因此曹cao皱着眉头看眼前的沙盘, 看着上面山川河流, 看着上面明月大江,想到自己区区十万兵马要对抗的是袁绍七十万大军, 只觉得头发都要白了。此番留守许都后方的是荀彧与贾诩, 随行军师的名单就比较长了,曹cao基本上几乎把自己的谋士团给打包全部带过来了。如果不是贾诩主动请缨,他恨不得将谋士团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他们离自己远去。士兵没了可以再招,打仗将领的作用多是决断与气势。领奖没了可以再找, 大不了下旨让有用的书生当儒将。只有贴心为主谋划的谋士,有一个算一个,丢一个少一个,各个都价值不菲, 千金不换。总是担心自己后方会遇袭的曹cao,恨不得将自己的谋士团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首当其冲的, 就是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个寒门出身的心腹。对此, 郭嘉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主公, ”身后没了白曦,郭嘉难得坐姿标准,“莫不是不信嘉的能力?”知道曹cao不过是小心为上,且除却江东还有其他的变数,可眼下来都来了,忧心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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