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妇人, 还是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地盘, 不要插足前朝了:“您知不知道当年武帝留子去母之事?”他的话语里带着暗示,咄咄逼人。“放肆!”这些年随着刘协逐渐长大, 他从王爷变成了君王, 胆子却不复从前。儿时他过得艰难却尚有董太后与汉灵帝的庇护,哪怕后来这两座高山离去,也有刘辩在他的前面做靶子。而如今他成为帝王独当一面,患失患得之间自然没了儿时质问军o阀的硬气。可郭嘉这一段话, 却让刘协忽然回到了当初他与皇兄被董卓的西凉军包围时:“朕乃是天子,汝区区小官,胆敢在朕面前直视天颜?”这么说着,却没有将董贵妃拉到他的身后。恰恰相反的是, 他似是无意的躲在了董贵妃的身后。只是如今大殿之上解释曹cao司空府中之人,皇帝之前的话已经多少让他们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如今又质疑郭嘉, 便没人想要给小皇帝说话呢。“陛下!”曹cao很及时的将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戏志才像是演戏过千百次一般,抬脚就踹上了郭嘉的腿,“臣就要您一句话!”身子挺得笔直,如当年在颓败的洛阳城之内,迎驾天子那般,“您,真的要臣死?”虎目中精光闪闪,而刘协斜斜的握着他手中的剑,浑身颤抖。“陛下,这么多年臣为陛下南征北战,从十八诸侯讨董到后来独身一人追击,臣所带兵马十不存一,最后在吕布手下落败,仓皇逃命。后来臣任济南相,在地方兢兢业业,在您为难之时千里驰援进京护驾,这些,在您眼里什么都不是么?”刘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着曹cao,眼睛里逐渐有了泪光。曹cao看着这样的帝王,看着挡在帝王前的董贵妃,看着坐在两人身后一脸死气的伏皇后,刻板的脸上慢慢的带出了一丝笑意:“臣,知道了。”他双手如划水一般由后向前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匍匐在地,行大礼。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君臣之礼了,这么多年曹cao手下不是没有人劝他就此称王称皇,甚至当袁术做了那出头鸟后曹cao也有一瞬的心动。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汉臣,一日为汉臣,便终生都是汉臣。“陛下,臣自诩从未愧对于您。”将您捧得高高在上,护住了您的威严。不过是手掌兵权,可那本就是我一手打下一手建立的兵,为什么您一句话我就要乖乖的奉上呢:“您今日这般,就不觉得内疚么?”“放肆!”董贵妃与曹cao相对持,一身女将风范,“司空就这么和陛下说话?”“陛下,”曹cao无视了董贵妃的咄咄逼人,“拿着您的剑,”他重新挺直腰板,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朝着臣的这里砍下来,您敢么?”
曹cao脸上的笑意太过渗人,他身侧还有之前被他抛之的八面汉剑。那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锻造,仅仅是出鞘扔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寒气。刚才,曹cao不知用这柄剑,斩杀了多少人。“陛下,臣为您锄奸革弊,护您安好无忧,您看着臣,就不感到心寒么!”掷地有声,曹cao的脖子上出现了青筋,脸都红了,“若是您质疑要杀臣,莫要借他人之手,您亲自来!亲自将我着奸雄,斩杀于此!”所以说为什么曹cao狡猾呢,他如今膝下孩子已成年,文与郭嘉志才贾诩等人,武有夏侯与曹氏一族。哪怕他倒下,这些人也会扶持着他的孩子继续走下去,甚至因为他死了,他的孩子才更有理由将刘协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更何况,曹cao知道刘协不敢。若是董承等人还活着,刘协或许还有一拼的勇气,可如今这些人都死了,刘协以无底牌。若是他曹cao真的死了,刘协便与他的手下离心,好里他留了一命,坏的他紧接着就会被送下来于他陪葬。如今这天下北有袁绍,东有水匪,南有世族,西有山越,刘协手中无人可用,最后也不过是重复了当年郭汜李傕所在之时,无人可以无处可靠,带着一群无用书生在洛阳辗转,掘草根而食的悲凉罢了。所以,刘协不敢。他已经体会过了繁华,又如何肯重归破败。在他曹cao手下,虽无兵权却还有帝王的尊严,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衣食无忧。刘协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中的剑颤颤巍巍,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都带了几分苦涩,看着曹cao的样子:“司空严重了,”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您是大汉的忠臣,朕怎么会对忠臣下手呢。”“陛下?!!”董贵妃不懂这些圈圈套套,她只知自己的父亲为了陛下去死,而陛下却不愿为她的父亲找回颜面,“陛下,曹贼不除,您……”啪!回身面对着刘协的董贵妃,被刘协重重的扇了一巴掌,力度之大将她整个人都扇倒在地。而董贵妃对刘协会对她动手这一事,一时间也没能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抬头看着刘协,眼睛里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司空,”刘协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谄媚,“一介妇人,不用理会。”“妇人?”曹cao分寸不让,他算是看出来了,刘协不听话十有八九就是董家这对儿妇女挑拨的。没瞧见伏皇后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最护,存在感微弱的可以:“陛下,此女子涉政,留不得啊。”“毕竟她也陪了朕这么多年,”刘协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裂缝,“朕对他也有几分感情,所以还请司空给朕几分颜面,留她一命吧。”说这话的时候,刘协已经不把曹cao看作是自己的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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