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杉道:“你那几个丫头能说会道的,我本来今晚不想留在这儿的,但她们劝的太热情,我也不好拂了她们的面儿,也想着明儿一早能早点去店铺,就在这儿住下了。”柳湘莲道:“那几个丫头我跟和她们没说过几句话,有的时候梅大娘和我说话的时候会带上她们几句,不曾想如此能说会道,能把你留住。”尤杉道:“那几个丫头是哪里买来的。”柳湘莲道:“薛兄弟买来的,我没有过问。”尤杉道:“他们薛家惯会买人的。”柳湘莲听尤杉的口气不像是在夸奖,便问道:“今天你邀请香菱来这儿,玩的可还好。”尤杉道:“自然是很好,我和香菱在屋里做首饰,香菱真是心灵手巧,我教她什么,她一学便通,以前听说她在贾家的时候,跟着姑娘们学作诗,也是学的精进。只可惜,她这样玲珑剔透的姑娘,从小被拐子拐走,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尤杉不由得眼漏惆怅:“如今,她到了薛家,虽说吃喝不愁,但薛蟠怎会是一个知疼知热的人,免不了受气的。更何况,那薛蟠马上就要娶妻了,新夫人一进府,哪里还有她的位置。”柳湘莲看着尤杉:“所以,这就是你睡不着的原因吧。”尤杉将披风带子在手里揉搓:“说出来你未必会信我,我断定那位夏家小姐不是善茬,自古被妻折磨死的妾不知多少,她不会放过香菱的。那薛大呆子又是个没主意的,保不齐将来被他这老婆撺掇,做出什么害了香菱的事。”柳湘莲说:“你也不必太悲观,自古妻妾和睦的很多。这夏家小姐还没嫁进来,此时就担心,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更何况,薛家上面有薛姨妈管着,香菱也是在薛家待了好几年的,怎会容她欺负香菱去。”尤杉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信我,就连香菱自己也不信,我劝她跟我出来,但她一点都不想,还盼着那夏家小姐早点嫁过来呢。”柳湘莲道:“我并非不信你,只是,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她是薛蟠的小妾,咱们与薛蟠的关系不同一般,别说香菱没有跟你出去的意思,就是有,咱们现在也不好收她。”尤杉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香菱被迫死吗?”柳湘莲道:“我答应你,如果香菱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只要她愿意出薛家,我会去和薛蟠要人。”尤杉听到柳湘莲的话后,心下舒坦了许多,虽然她对香菱的未来仍有担心,但似乎只要有柳湘莲在,她就安心许多。柳湘莲笑道:“这下睡得着了吧。。”尤杉笑道:“今晚是睡得着了,明天不知道。”柳湘莲道:“一天天总想着别人,也不多想想自己。”尤杉道:“谁让我能力强,心态好,自然就要多想着别人。”她看看渐浓的夜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出去一天估计也乏了,回去休息吧。”正当她起身时,被柳湘莲一把拉住:“先别回去,我还不乏,如果你也不乏的话,就和我去一个地方。”“去哪里?”尤杉看着柳湘莲如墨色般的瞳仁。
柳湘莲拉着尤杉,带她上了屋顶。后罩房的屋顶是整座院子里最高的,坐在上面可以看到远处人家,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入睡了,房屋间零星点缀着几只昏暗的灯火。尤杉道:“我以前看别人上房坐在屋顶上,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今儿算是体会到了。”月光洒在静谧的古城,此时人声尽落,天上星星稀疏,两人在屋脊上并排而坐,那种感觉,好似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柳湘莲道:“这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所以我喜欢在这个时候坐在屋顶上,看看人家。”尤杉道:“你自己一个人吗?”柳湘莲道:“以前是,现在有你。”尤杉道:“一个人坐这儿不无聊吗?”柳湘莲道:“会想一些事情,大多是过去的一些事情。我这个人,自少时离家,过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的日子。不过,自打见了你以后,我开始考虑未来了。”尤杉笑道:“是我拼搏的精神感染到你了?”柳湘莲道:“这是一部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像你这样的,本来自己活的就已经够辛苦了,还总想着要去垃别人一把。”尤杉道:“唉,我就是这个cao心命了,别人的那些事情被我知道了,我却没去管,这心里就总是想着那事,还不如去管呢。”柳湘莲道:“所以,见你那么辛苦,我总是想去帮你,因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尤杉道:“哎呦,你这话说的可让我有点心动。”柳湘莲道:“真的?”尤杉想岔开这个话题,就指着他腰间的佩剑道:“这把剑也挺漂亮,也是你家里传下来的?”柳湘莲道:“这把剑是朋友送给我的,是用上好的精铁锻打而成,削铁如泥。”说着柳湘莲将佩剑解下,让尤杉细看。尤杉看了看,只见月光下剑身发着冷光,一股寒气。“既然你能打跑强盗救了薛蟠的命,想来功夫不错,我还没看过你舞剑,可否给我舞一段。”尤杉将剑还给柳湘莲,只见他拔出剑拧了个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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