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威尔同情地看着她:“所以,你在做一件违反世界意识的事情。”玛丽露出一个凄惶无助的笑容。克伦威尔有些于心不忍,语重心长地道:“听我说,亨利·珀西失忆,对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玛丽心情沉重,克伦威尔的话很理智,小说中亨利·珀西被沃尔西拆散与安妮的恋情后,一直落落寡欢,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最后潦倒而死。他始终对安妮念念不忘,终生都不快活。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否就要成全他?比如现在,尽自己的努力,成全他和安妮?哦,安妮!安妮对他有几分真心,如果两人真的能结合,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放手,自己的未婚夫,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但是,她怎么敢说,在这个世界亨利·珀西对安妮的感情就是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天呐,她到底该怎么办。玛丽·博林再度抑郁,没有人理解她,连一同穿越而来的托马斯·克伦威尔都在劝她放弃。他是清楚他俩关系的人,可是也在明示她的行为是飞蛾扑火。宫廷中流行各种纸牌、骰子游戏,玛丽很快开始沉溺于中,天天醉生梦死。她当掉了一些礼服和首饰,直到再无物品可当。安妮看着玛丽·博林消停了一阵,不再骚扰亨利·珀西,心中很高兴,以为父亲和舅舅对她的警告起了作用,并不晓得玛丽·博林在外面已经欠债累累。“你安安分分的不挺好嘛!干嘛什么都要和我争,明明又争不过。”玛丽看着安妮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教自己,什么也没说,如果对象不是亨利·珀西,自己根本不会和她争,哪怕是国王喜欢她,她都不会妒嫉。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亨利·珀西如果不恢复记忆,他就只是一个陌生人。安妮有意伸出了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的右手,那是亨利·珀西送她的礼物。“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哈里送我的戒指。”“他向你求婚了?”“对。”玛丽·博林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原以为会愤怒、会咒骂、会歇斯底里,但也仅仅只是淡淡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她无能无力。宫廷迁移到埃尔特姆宫后,亨利八世举行了一场马上格斗比赛。像往常一样,骑士们带着心上人的信物上场,为荣誉而战,女宾们则在丝绸搭的帐篷内观战。亨利八世突发奇想,想要带着玛丽·博林的物品上场,于是打发乔治·博林向玛丽·博林索要信物。“国王希望带着你的信物上场。”乔治低声对玛丽·博林道。“告诉他,我要令他失望了。这种场合,他应该携带凯瑟琳王后的信物以示表率。”
乔治提醒她:“你这是在挑战国王的耐性,他迟早会将你逐出宫廷,或者给你其它惩罚。”玛丽·博林置若罔闻。“亨利·珀西勋爵今天会上场吗?”她问乔治。“你去问安妮。”“安妮不会告诉我的。”“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那我自己去看好了。”对于玛丽·博林来说,马上格斗是一项非常愚蠢的运动——和平年代的一群不缺吃不缺穿的贵族们,自以为是地挥霍着精力和健康,非得缺胳膊少腿了才消停。她不愿亨利·珀西参加这种野蛮的运动,宁可让他背上“胆小”的标签。“玛丽·博林,不要再关心亨利·珀西了,好好想一想你自己的处境吧,国王不会永远对你有耐心的。”乔治真是对她没辙了。“我知道。”“所以,你还坚持不给他信物吗?”玛丽·博林摇了摇头。“好吧,迟早你要吃大苦头,希望那时不要连累到我。”乔治无功而返,亨利八世十分生气,但是一会儿就该上场了,此刻他无暇去找玛丽·博林的麻烦。前几场都是低阶廷臣们在比,格斗场的四周全是围观的群众,每一次参赛双方的交锋,都会引来女人们的惊呼声。玛丽·博林站在王后的座位后面,内心毫无波澜。大家最关注的是萨福克公爵查尔斯·布兰登与国王亨利八世的对战。玛丽·博林一直未见到亨利·珀西上场,一颗心渐渐放松了下来。国王马上就要上场了。他先骑马来到王后的帐篷前,掂起长矛向她致了意。凯瑟琳王后将一条金色的缎袖子系在上面,然后国王绕场一周,在比武场的一端勒住了马,他身上的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为国王欢呼!”有人崇拜地喊。“祝您胜利,陛下!”女士们纷纷鼓掌,为他助威!萨福克公爵在比武场的另一端同样全副武装,把长矛举在腋下,等候号角声吹响。国王戴上头盔前,匆匆交代下属:“你去问问玛丽·博林小姐,她押谁赢——让她一定下注。”“遵命,陛下。”亨利八世戴上了头盔,但是匆忙间,忘记拉下了面罩。“国王忘记拉下面罩了!”有人惊呼。一阵号角声响起,亨利八世和查尔斯·布兰登同时策马朝对方冲去,马蹄奔腾掀起层层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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