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中,一片死寂。
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回响着,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气。
伴随着轰隆隆机关石门移动的声响,一位外披黑袍的男子哼着曲儿缓步走进石洞,暗红的内衫衬着他喜上眉梢的神色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指尖亮着的火焰飞向石壁,点燃了石壁灯台上面的蜡烛。
亮起的石洞,另有一位不着寸缕,体型单薄修长、肌肤雪白的男子,他垂着的满头乱发,根根洁白如霜,时而在烛火下闪烁着细碎银光。
然而这一片本该纯洁的雪色却被人扎穿了,又用根根粗壮狰狞的锁链束缚在高台之上,绯色的猩红顺着修长骨感的双腿流过,最终依依不舍地从趾间落下。
魈痴痴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凌霜,眼神淫邪地从上往下地看了个遍。他一步步走上台阶,高台上的锁链雕刻着邪异的铭文。
他伫立在男人面前,温柔地替男人拨开乱发,只见男人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失神地微阖,睫毛向下低垂如月牙,淡色的唇也微抿,美人睡梦中犹不得安宁呐。
“凌上仙~魈儿抓住你啦……”
黑袍男子亲昵地喊着男人,尾音却逐渐低沉,手中出现一柄森白骨笛,抵上男人的薄唇,稍一用力便分开双齿插了进去。又取一瓷瓶倒入无色无味的不明液体。
男人的头颅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上下摇晃,黏腻地水声咋起,有透明的银丝顺着他的嘴角潺潺流下,失神苍白的脸上,因着呼吸困难或是呛住,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层氤氲的绯红,并发出咳咳颤音。
魈目醉神迷,微微一硬以示尊敬,深吸了口气,叹道:“凌上仙真是,活着是个美人儿,死了也是具艳尸,可惜我现在还舍不得您死呐~”
说着他终于从柔软的口腔中拔出骨笛,吹奏尖厉如泣的笛曲,不再玩弄这具无神的躯体。
此曲名为诉魂曲,原来白发男子这幅醒而未醒的症状,正是中了失传已久,本应被销毁的邪术“囚魂”。
被囚魂者,元神被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存有神智,却动弹不得,只能在黑暗中一点点被消磨神智,这是比死亡还要残酷的惩罚。
而唯一能唤醒被囚魂者恢复神智的方法,便是配套的谱曲“诉魂”。
随着笛曲不断地吹奏,男人失神的眼睛渐渐凝神有了焦距,他挣了挣身上的锁链,单薄手腕上的血流得更欢了。
“魈。”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只单单说了一字便闭口不再言语。
魈将唇边的笛子转手抵住男人的下巴,眼波流转地睨了男人一眼,“不问问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吗,凌上仙?”
“你想要什么。”凌霜闻言静静地看着他,魈明明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眸子里,却又感觉对方眼中空空如也。
“嘻嘻~”魈作小女儿姿态痴笑,俊俏的脸上一片风流,伸手挑拨男人的睫毛,另一手抚上他的胸膛,“我想要什么,上仙不知道吗?”
凌霜再次垂眸闭眼,忽略眼睛上恍若爱抚的触感,道:“你,想交配吗?不男不女的东西。”
魈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神色,似是嗔怒,又似欢喜:“没想到,凌上仙性情直爽至此,魈某心慕凌上仙已久,今日才有机会——得偿所愿,至于魈是男还是女,想必上仙很快就能得知了。”
魈呼吸渐渐急促,不知脑中浮现了多少活色生香的画面,显然在过去那段“心慕”的日子里,没少在脑海里与凌霜相遇。
他摩挲在凌霜脸上的手上一使巧劲,咔嚓一响,便让凌霜嘴唇微张,无法自己再阖上。
魈闭眼吻去,神色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只觉得口中如在品尝琼浆玉液,温热的舌泛着清凌凌的甜,从远处望去他们倒真如一对鸳鸯般对颈缠绵了。
凌霜垂眸不动,眉头似颦不颦,脸颊上像是被对面那人烫到了,传染了薄红的血色。眼中却空如无物,丝毫没有情动的模样。
不知多久过去,魈分开嘴唇的时候,牵出一小缕银丝,挂在了凌霜那张清瘦的下巴、脖颈上。魈再次凑上去给他舔舐干净,脸上咪起眼睛笑着。
“上仙好甜~为什么不回应人家~”
凌霜微微仰起,露出尖细凸出的喉结,垂眸冷睨着魈。
“哎呀,魈儿是怕疼的人,也是为了凌上仙好嘛……”魈一边说一边又动手咔嚓一下,将脱臼的骨头正回原位。
“做一次,放我回凌霄派,解药。”说罢凌霜似是困倦不堪,又似百无聊赖地低下头,轻轻地靠在魈的怀里,似一片吹落的飞雪落在掌心。
烛火暧昧的洞穴里,回荡着似痴似狂的笑声,魈一手揽着怀里易碎的冰雪,一手捂住嘴,笑音渐收,眼神却恐怖地盯着怀中那人。
“上仙,魈某可不敢、也不想放您回去,魈某要把你从冰弄烂成雪,再让您化成只能依赖我存活的水”,他目露迷醉,仿若已经看到那副光景。
“放你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魈某可以让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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