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还能保证不透露一丝一毫揍人的原因。显然,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儿子差点害他丢了乌纱帽。
庄茹玫极端的冲进厨房拿了刀,比在卫建业面前:“你再打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卫果哭得都抽抽了:“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别闹了好吗?我害怕!”
卫建业丢了高尔夫球杆,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捂住了脸。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两声哽咽,但卫致完全没有感觉。
他面无表情地拿掉母亲手中的刀,放回厨房,揩了母亲的眼泪,什么也没说。
开了门,离开了家。
卫果赶紧去追。
到了楼下,卫致站定,转身,看着身后焦急的弟弟,对他道:“你现在,应该去安慰妈妈。”
“哥哥…”
“我没事,会回家的。”
卫果踟蹰不前,迟疑着要不要放走卫致,但他骨子里的怯懦和对卫致本能的惧怕,让他被哥哥的眼神镇住,急得跺了跺脚,难得对哥哥大声的说了句:“你不许骗我,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卫致竟然在此时,笑了。
卫果看哥哥笑了,眼泪更加汹涌:“我知道你嫌我笨。但你不许乱跑哦!我笨我也会找到你的!”
卫致点了点头:“回去吧,我出去冷静一下就回来。”
这时,卫果才感觉到安全感。乖巧地点了头,飞奔回家找妈妈。
……
卫致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会想到花芏理。
就像此时,他又一次站在了花芏理家的门口。
花芏理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红肿的脸还有手臂上藏不住的红痕,脸色大变,也不管男女之嫌,拉着卫致的手就看:“你怎么会一身的伤?和人打架了?”
卫致摇摇头:“花儿,我想去找她。”
二人的眼神交汇,卫致什么都没说,但花芏理却什么也都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扯着卫致坐到他们家的沙发上,拿了些药酒给他搓了搓。卫致任由花芏理给他擦药,一脸平静的叙述他的遭遇,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花芏理听着,手不自觉顿了顿。
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卫致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不见一块好肉,就这程度,只怕身上其它地方更不堪。
“你现在去找她?”
“嗯。”
“你这么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手里有钱吗?”
“没有。”
“借多少?”
“不知道。”
“我钱全给你,记得还利息。”
“嗯。”
卫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和江晚月一样的轻松。花芏理,有治愈全世界的能力。
“就知道你是来找我借钱的。发疯的时候不和我商量,借钱的时候就想到我了。”花芏理无语道。
卫致扯了扯嘴角:“有事找花姐。她说的。”
花芏理笑了:“我他妈成扶贫办主任了是吧?”
花芏理把历年的过年压岁钱和平时攒的领用钱,全给了卫致,估摸着有五六千。
“她在江南湘云县洛城艺术家客栈住着。只有我知道,我没告诉别人,我知道你会编理由诓她,什么都好,只要不出卖我就行。”
“嗯。”
“我算是出卖了月月,把她地址告诉你,作为交换,你得答应我,不准再发疯了。”她严肃道。
卫致愣了愣。
花芏理叹了口气,将整个事情重新复盘分析了一遍,所有厉害关系一并摆给卫致,并且难得违背母亲,偷将陈晓晓一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我知道这些道理你都懂,不需要我多管闲事。但我真的还是忍不住要管你的闲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一个学生,能和他们掰什么手腕?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们那些龌龊手腕,我们不早就看烂了吗?再说,继续下去,对你自己也不好!真的查起来,你爸妈,你外公,还有你自己的前途,你要不要了?你无所谓,那你家里呢?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
卫致没说话。
“你是聪明人,偶尔犯次蠢可以,现在结果成这样,对双方来说,都不算坏,你要是继续,真的不可挽回了。要是玉石俱焚,小庄阿姨怎么办?”
一句话,直接击中了卫致最柔软的地方。
“你敢这么疯的底气,不就是仗着就算捅破天了,以卫家和庄家在体制内的根基,也能确保两家不出事吗?”
卫致看着花芏理,心里被一团迷糊遮盖的东西,昭然若揭。
“我从来没有这样和你长篇大论过,你自己琢磨,去看看她也好,把丢掉的脑子找回来。”
卫致表示,沉默是金。
……
为了省钱,他坐了十二个钟的绿皮火车。又坐了四个钟的大巴,到了文学作品里被书写烂了的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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