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点新鲜的荷花池水吗?”
璩润瑾哑着嗓子念他的名字:“楼引殊……”
楼引殊:“怎么,这名字很难听吗?”
璩润瑾:“他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楼引殊晃了晃脑袋,想起来当时在封皮折页里看到的作者资料:“见识影响能力,可能因为我上过大……而你的亲爹高……就辍……了吧。”
他说话一卡一卡的,宛如在说某些特定词汇的时候被捂住了嘴。
楼引殊已经很习惯了。
他不能做任何有关“自我介绍”的行为,也不能“剧透”。
这代表他不可以告诉他的女朋友们,你们万一遇到那个叫做霄代的男人,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然后将他这个情同兄妹的搭伙丈夫彻底忘记,就算他哪天运气不好残废在床上,也不会记得拎水果来看他。
无形的大手会捂住他的嘴,这只手的名字或许是叫做“世界规则”的某种东西。
楼引殊其实有点学会苦中作乐了,上辈子他也有个——姑娘还是儿子来着?是个有点娇纵、非常时尚的人,能歌善舞的,这个孩子很会rap,楼引殊想融入他,跟着学却怎么也学不会。
现在他无师自通了,只要他开始自我介绍,他就能进行一段非常有节奏感的断拍rap。
璩润瑾:“在说什么鬼话呢?”
楼引殊哼哼地笑出声来:“想我儿子了。”
璩润瑾声音细软,喃喃个不停,楼引殊听到其中一句,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荤话,没想到:“楼引殊的身体……他的身体……真想切开他的身体……看看和常人有何不同……啊!”
璩润瑾这回彻底清醒过来了,他一屁股摔在鱼娘子的瓜菜棚里,一只青蛙从他的腿上蹦走。
璩润瑾对于新鲜的泥地这种绝对称不上干净的东西绝对敬谢不敏,他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看着楼引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璩润瑾眼前金星一片:“我……我摔倒了吗?”
楼引殊一脸正色:“你好像梦到你爹娘罚你了?我背着你往住处走呢,你突然乱动,又哭喊爹娘、不要骂我、出尔反尔什么的,就掉下来了。”
璩润瑾满面发红说了句抱歉,撑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无力。
楼引殊摆出一副关切万分的神情,伸手给他借了个力把他拽起来,然后满面诚恳地说:“既然你醒了,便自己回去吧,我也不敢背你了。”
璩润瑾心中略有怀疑,但还是信任他道:“我,我不大记得路,你能领我回去么。”
不知道是否他看错,楼引殊居然翻了个白眼:“左转,直走,瞧见一颗歪脖子树,自树西侧下坡便是了。”
璩润瑾疑惑道:“你的眼睛刚才是否……?”
楼引殊冷笑:“我的眼睛又怎么你了?变态。”
酒精让他有点耳鸣,璩润瑾又万分震惊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楼引殊似乎在他旁边很待不住,急着要跑去做什么事似的,璩润瑾只能一面怀疑自己的耳朵,一面扶着腰按着模糊的记忆往回走。
楼引殊把他丢下自己跑了,心里毛毛的,每日担惊受怕就罢了,这位医学狂魔还产生了想把他解剖来看看的恐怖发言,这下他可没心思欣赏任何醉酒美男了,屁股着火似的往回跑。
他盯着路过的树梢,忍不住叹息,如果是仙儿或者乐儿,一定踩着树枝就飞远了,可惜他现在做不到。
他想起今日李滢若心绪不佳,所有姑娘里,她是和楼引殊关系最淡泊的一个,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循着路找到她的听云阁,正撞上司素鸿陪着她进屋。
楼引殊心里咯噔一下。
闺阁中总有淡淡檀香,屋子里暗得吓人。
司素鸿问:“可要点灯?”
李滢若:“这儿没有蜡烛。”
司素鸿反应过来:“是我失言了。”
李滢若:“仙影峰峰主从前不会这样,看来乐儿和仙儿,实在让您变了很多。”
司素鸿低声道:“事情总要过去。”
李滢若沉默片刻:“您已经把他忘了吗?”
司素鸿:“没有。”
司素鸿:“我只是不再去想。”
李滢若:“是吗?”
司素鸿:“我以为你改嫁他人,是也已经放下。”
李滢若深吸一口气,呼出来的瞬间,有些颤抖:“如果是阿霄在,这些天的事情必定一眨眼便能了了,惩奸除恶,肃清江湖,这是他毕生的心愿,上天也助他。”
李滢若:“可王爷……”
司素鸿打断他:“人总有力所不逮之事。”
李滢若笑得苍白:“可笑吧,我瞧不上王爷,却依旧要在他手里苟且偷生。”
楼引殊听得心里忍不住发酸,不止为她隐约的啜泣声,也为二人相处十数年,她面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没办法同再嫁丈夫交心,深觉他不如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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