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琴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曾有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在她低谷时伸出援手,她潜意识中就喜欢这种类型,因此有意无意地会偷偷看夫子,得知被留堂,她欣喜多于慌乱,总之自己第一日上学,总不可能时犯了错。
房中只有夫子和她两人,钟琴又瞧了几眼,他相貌清雅,许是事务繁忙,不说话时很像是在出神,大约是在思虑别的事情,但脸上仍然挂着笑意,一幅温柔可亲的模样。
钟琴在他面前不自觉害羞,夫子并没有察觉,只是问她:“今日见你总是出神,可是在此处不习惯?听闻你久病初愈,若有不适,定要及时告诉我。”
知晓对方时尽为人师的本分,钟琴还是忍不住遐想,颔首谢过他,夫子又关心她几句,没让她久留,放她归家。
归家后,钟琴又去了一趟姐姐的院中,姐姐替她考虑,为她备了一场宴席。
“你从前不与人来往,家中走得近的,有几个和你年纪相仿的玩伴,趁着庆典,也介绍你们认识认识,省得你终日无聊。”
自从上回的赏花一事,钟琴一想起宴会都忍不住想起花丛中纠缠的躯体,她一直劝解自己不关她的事,姐姐自愿的,只要没受什么伤害就成,人总有点小爱好……她一个现代人,总不能比古代人还保守。
更何况姐姐是好心,钟琴一个玩伴都没有,又不敢再参加大人的聚会,于是欣喜谢过姐姐。
这场宴席是为钟琴办的,她还见了一面母亲,母亲也是非常标准的古典美人,雍容华贵,对钟琴虽然疼爱,却总有些距离感,至于父亲,钟琴似乎就只在许多年前见过一次,病中父亲来看望了她一回,不知又急匆匆赶到哪里去了。
母亲同意,才上府上的人去准备,又对着钟烟道:“去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也叫回来。”
钟琴对哥哥的印象也很模糊,似乎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两个人都争气,一个在有名的学儒门下求学,另一个则苦心学医,颇有造诣,若非他二人时常送礼来,钟琴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哥哥。
请帖陆续送出,府中装得一片喜庆,大宴这日,钟琴打扮一番,没在前堂待多久就偷偷溜走,她身子不好,旁人只当她是歇着去了。
实则她只是嫌前堂的礼仪太繁琐,姐姐也向她介绍了几个年岁相仿的小少爷与姑娘,众人都很腼腆,互相打了招呼,报了姓名,也没人再多说话。
钟琴见众人尴尬,索性退场,一个人在池边看园景,此刻后知后觉地怀念起现代的娱乐设备,又试着想起自己穿越前到底在哭什么。
有人用石头抛入河中,打断了她的回忆,钟琴回头就看见一个玄色衣裳的少年站在她不远处,这人她有印象,姓周,姐姐告诉她这人性子有些浑,说话不着边际,让她仔细些。
“你怎么在这里,”他倒是自来熟,径直坐在她身边,“这不是为你办的宴席么?”
钟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大跳:“你怎么这样坐过来,男女大防你知不知晓?”
闻言,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的眼尾挑得厉害,却没有媚意,只像一猫,很快他就笑得直不起腰:“男女大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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