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一起,捂住了心脏,缓解那种令人窒息又生不yi的疼痛。
李彦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道:“你怎么了?”
他不该和我说话的,他不和我说话,我自己缓缓就过去了,他一和我说话,我反而有些撑不过去。
我搂住他的脖子,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感谢那三年在床上的肌肤相亲,让我在床上获得一丝主动拥抱他求安慰的勇气。
哪怕我知道我们注定分别……
我其实很想让他抱抱我,但我不敢开口,我怕被他拒绝,那一刻,丁点儿的恶意和冷漠都能将我轻易扼杀。
我其实也有很多话想和李彦说,b如我的亲生母亲是被温蕴的母亲气si的,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一尸两命。
我本该是有一个妹妹的,但不是温蕴。我本来是有一个妈妈的,但不是温蕴的母亲。
小时候我没办法救我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她们母nv纠缠着我妈,害她跌下楼梯,一尸两命。
所以,升学宴那天晚上,我说什么都不能再让温蕴从我手里抢走李彦,我不能再容忍她们母nv从我身边抢走任何一个人。
李彦,我缠着你妈妈叫“妈”的那一天,你对我说:“你自己没妈吗?别烦我妈了。”
我狠狠瞪你一眼,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你对我冷嘲热讽,而是我真的没有妈妈了。
你这人,专往我伤口上撒盐。
不只提醒我,我没有妈妈了,还一遍遍提醒我你不ai我,也不会再ai上我。
但最终,我只是搂着他专心致志地哭,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反正他也不感兴趣,而我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冷漠,一丁点儿都不行。
我哭够了,对他说:“什么时候你觉得离婚合适了,你跟我说。妈……你妈妈那边,我去跟她说。”
我对着李彦妈妈喊顺口了“妈”,其实李彦说得对,那是他的妈妈,不是我的,所以我要把“妈妈”这个称呼也还回去,你是你的,我是我的,那是“你妈妈”,不再是我的。
李彦沉默了许久,说道:“五年。”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五年,他又说道:“五年后,我们离婚合适。”
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是五年,但李彦总有他的道理,我即便知道了原因,也还是只能听他的,所以我哽咽着回他道:“好。”
那天晚上,我和他同榻而眠,我又梦到了初见他的那个夏日午后,我对他说那是一见钟情,他说一见钟情是最廉价的。
廉价吗?或许吧。
毕竟他也不知道,那天是我母亲和妹妹的忌日。
毕竟他也不知道,那天温蕴打电话跟我说,司机不会来接我了,要带他们一家三口去房管局,她还跟我炫耀,母亲生我养我的祖宅被父亲改成了温蕴母亲的名字。
毕竟他也不知道,身无分文的我,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才开口向一个不怎么熟的善良阿姨求助。
我对他的一见钟情,搁到现在,根本不会有成立的前提。现在丢了钱包,我还有手机,电子支付总能让我付得起车费,而不是打电话给他妈妈求助,他妈妈也不会b他来接我。
科技改变生活。但我和李彦相遇太早,那时还没有那样便利的科技,最终是没来得及改变我对李彦的一见钟情。
我对他的一见钟情里,不仅是见se起意,还夹杂着对他雪中送炭的感激,但我一直没跟他说,说出去像是拿我去世的母亲和妹妹为自己卖惨装可怜,我不愿那么做。
她们是我最ai的人,即使她们离开了我,也不该沦为李彦同情我的砝码。
那晚,李彦在我身旁熟睡,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我走到客厅,拉开落地窗,寒气砭骨,月se却正好。
屋子里的红玫瑰早已经枯萎了。
我突然意识到,小王子哪怕成功回到他的小行星,他的玫瑰花也早就si透了。
起风了,吹落那枯萎的玫瑰花瓣飘零而下。
我仰头去看月亮,月光皎洁。
但,山月不知心底事。
月亮高高悬挂天上,也不屑知道如蝼蚁一般世人的心事。
天亮后,李彦就走了。
那五年,他都很少回来,也很少再和我说话,除了要和我演戏应付他爸妈的时候,他才会联系我。
我在家躺了两年,李彦和他妈妈都不催我工作,我的生活还算优渥t面,但我仍然无数次极度想si。
后来,我自己都怕自己想不开。
第三年的时候,我开始疯狂花钱,又是看心理医生,又是参加户外运动,还各种报班试图发展兴趣ai好虽然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我祖父留给我的钱不多也不少,我花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了一丢丢的危机感。
其实李彦也有给我一张卡,他工作第一年的时候,那时候我父亲和祖父还在,他有所顾忌,就会把面子做足,所以他给了我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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