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晕眩。
心跳过速,视线模糊。
身处破败不堪的房间,枭的全身被冷汗浸透。汗湿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带来粘腻的不适。
枭垂头喘息着,每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双眼无力地注视着前方,却没能将房间里的任何细节记进心里。
脉搏弱而快速,血液似乎已不够用来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对氧气的渴望,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自己生命的点点流逝。
典型的失血过多。
在大脑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时,枭对自己的现状进行了一次评估。
继续这么下去……
再过几个小时,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不是没有尝试过使用坚。
只是,看到聚集在自己全身的气时,站在身前的蒙面蜘蛛眼里,只闪过一丝嘲弄。
枭很快就明白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正如这些蜘蛛们在消灭其他阴兽时展现的那样,他们对念的使用相当娴熟。
周……凝……练。
已经没有多余的气让双眼覆盖上凝,所以枭也无从分辨这只蜘蛛到底用了哪一项方式,又或者是全都用了个遍。
他只是感到了自己的防御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撕破。
手、脚、口、鼻、十指、关节……
枭跟随蒙面蜘蛛的动作细数,身体不时因疼痛而抽搐,眼神中却透出一丝麻木。
敲击关节,重击脸部,拔掉指甲,拧曲十指……
残酷的动作精准而迅速,旨在施加最大的痛苦,而不立即致命。
在蜘蛛再一次的重击下吐出一口鲜血,枭的神情逐渐冷漠。
常规而无趣。
早在他加入黑帮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承受这一切的觉悟……更何况,他正遭遇的一切,还如此缺乏想象力。
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束缚在昏暗房间的中央的椅子上,枭突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蒙面蜘蛛站定身躯,收住了动作,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自这场刑讯开始起就坐在一旁,头上纹着十字的男人、被蜘蛛们称为团长的男人,不为所动地翻了一页书。
“原本以为幻影旅团的手段会有多么高明,却也不过如此。”
任由鲜血自自己的额顶滴落,枭笑容满面。
“不过是最基础的疼痛罢了,咳咳……就连我刚入行的手下,也能比你做得好。”
枭的话音刚落,方才已经在他的身上划开了无数伤口的伞刃,再次触及了他的额顶。
那伞刃收起时毫不起眼,却是相当锋利的兵器。
等到鲜血自额心流至双眼,又让视线被鲜血染红时,枭才感受到疼痛。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想要让我开口呢。”
舔舐了一下流下的鲜血,枭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他垂下头,注视了一下脚底的血泊。
“按照这样的速度,我很快就可以拥抱死亡了。”
“又或者……因为知道以你的能力无法让我说出任何秘密……干脆就直接放弃了?”
面对他的挑衅,蒙面蜘蛛无动于衷。
枭只是为自己身上换来了一道新的伤口。
“呵呵……呵呵呵呵……“
枭边笑,边咳嗽。
失血过多的影响,终于蔓延到了他的精神。
他的思维开始迟钝,注意力逐渐涣散,甚至出现了轻微的迷糊和困惑。
很快,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未知的兴奋中。
“没有用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旅团费了如此多的功夫,却什么都得不到,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个笑话。而这个笑话最精彩的一点就是——
枭的身侧凭空出现了一个包裹,掉落在地上。
包裹不时从内部鼓起,像是有活物在内部挣扎。里面传出一个愤怒的男性嗓音:“混蛋!快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仿佛已经忘却了身上的疼痛,枭更加用力地笑了起来,“继续!就这样继续!让我失血更多!让我拥抱死亡!真可惜……我很快就听不见你同伴的绝望哀嚎了!你猜他能坚持多少天才终于拔刀自尽?一天?三天?还是更久?”
枭的声音渐渐低下,恶意满满:“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赌……像他这样的熟手,能熬上七天七夜。”
蒙面蜘蛛的伞刃和几小时前杀掉枭的同伴时一样快。
枭的左耳掉落在地,翻至血泊里。
旅团团长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
他站起身,向前几步,捡起了那个包裹。
“怎么了,团·长?”枭的眼神不再注视着眼前的蒙面蜘蛛,而是投在了十字男人的身上。
他充满恶意地叫了那个称呼:“不忍心自己的团员惨死?“
旅团团长拿起尚在挣扎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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