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在知道段昀芸的身份后张跃建对她倒有些可惜,据说段莠那方面是不行的,不过要是行,那段昀芸承受的该有更多,再或者,一个身体上没有精神的人却有心理上的欲望,段昀芸恐怕是会遭遇更凄惨的状况。不过看着她,是感觉不到任何不好的东西的,她显得单纯、积极、又快乐,也许这就是段莠更残酷的地方。说到底,段家门里腌臜的事太多了。他联想到当初从上海回到家乡的往事,沉浸进去,也没有说话。
段昀芸把他送到门口,他是开车来的,段昀芸看着他走掉,一路上她想说好多话,但最后都没有说,张跃建骗了她,可她又太喜欢他,有家庭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另一个女人,她也睡过几个有女朋友的男孩子。但说到底,还是不一样。她觉得张跃建是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又有点讨厌起他的圆滑。
一会喜欢,一会厌恶,她一直交战到晚上,心中憋闷,想干一些坏事来发泄情绪,然而李维笃又一次被他父母关了起来,她找不到伙伴,郁郁地待在家里发酵那一点失恋的忧愁,她还在计较张跃建是不是骗了她,她太计较这些。跟段莠一起吃晚饭她显得更没胃口,中午又只吃了一丁点猫食。吃完晚饭段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了一会乘凉,段昀芸蹲在他的脚边玩草,她穿着从家里带来的那件白裙子,蹲下时没有顾忌,裙摆胖胖地开成个奶油堆,将将挨着泥土,段莠在椅子上半起来身,帮她提了一下裙角,然而那裙子被拎起来时,段昀芸并在一起的脚踝,还有挨在小腿上的圆滚滚的屁.股也露了一些,段莠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让她起来坐到椅子上,段昀芸晃了晃,不愿意挪窝,段莠说:地上有虫子。段昀芸这才站起来,却是朝段莠挨过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其实是从一个男人那里碰了壁,要去另一个男人身上找回来。她坐到段莠藤椅的扶手上,虚虚地坐在,段莠在后面扶住她的手肘,让她当心些,段昀芸扭过身来,胯骨肚子蹭过刚刚坐的地方,又是半跪了下去,她搂着段莠给她的一条胳膊,胸口挨着扶手,不自觉地将胸前的软肉挤变了形,她看着段莠,段莠在月色下的脸,晶莹剔透神仙似的,飘飘忽忽抓不住的,段昀芸说:舅爷爷。段莠静静地看着她,段昀芸说:舅爷爷,我要长得像你些就好了。段莠问:像我做什么?段昀芸刚想说话,然而记起来段莠不喜欢别人评论他样貌的事,就把要说的咽回去,改成:不做什么。段莠以为她发孩子痴,没作理会,而段昀芸趴在他的身侧,是很难让人忽略的,她想要给张跃建却没给成的那种美的氛围,这时展现给了段莠,而愿不愿去品赏,是段莠的事了。段莠半耷着眼看着手边的段昀芸,段昀芸的脸上罕见的充满哀伤,他早看出来始末,一顿饭段昀芸除了看菜,就是在看张跃建。段昀芸也真是底下不把门的,张跃建多大岁数了,且有妻有子,她总闲不住。段莠想到什么,忽然微微地笑了笑,而段昀芸无知无觉,还沉浸在她那点爱恋的失败里。段莠忽然抓了她的手凑在嘴边,段昀芸吓了一跳,却听段莠问:用香水了?
段昀芸支吾地回答,段莠半凉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她觉得那里有些瘙痒,像让小虫咬了似的。段莠接着问:这个味道,他说了一半,问段昀芸,你每天还喝牛奶?段昀芸听到段莠的问句兀自涨溢了脑壳,虽然段莠就问了一句喝奶的事,却让段昀芸浮想联翩,自然,她用奶味的香水。段莠说话时气息吐在她的小臂内侧,那浅色的形状完美的嘴唇几乎挨着她的皮肤,她知道段莠不是有意这样,这样的施展魅惑,段莠本身就是鬼魅一样的人物,再寻常的举动也充满邪恶的风流,不止是暧昧了,他讲话时声线带着滋啦啦的电流,连着触碰的皮肤钻进段昀芸的身体,过了四肢百骸窜出去,段昀芸一下子被卸走了浑身的力气。
段昀芸都茫茫然忘记了回答,只迟疑的点点头。段莠把她的手放回去,也不让她挨着他的胳膊了。段昀芸低着头摸摸自己的手,这么静静地陪段莠坐了一会,平复她这次花痴。忽然一阵风,庭院里树叶沙沙地响,段昀芸说:舅爷爷,好像起风了。
段莠嗯了一声,他正打算起来,段昀芸扶着他,低头留心着段莠的脚下,段莠也略低下眼,看见段昀芸从衣领里探出来的后颈,还有线条流圆的蝴蝶骨,燕子肚儿一样白润丰嫩的。段昀芸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性魅力就像一件让她穿在身上的香水,如影随行,也怪不得张跃建那样用余光打量着她,她是一块软脂膏,尝过荤腥的闻着味都要去抢的。
段莠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了些力,像捏一只兔子。他想段昀芸怎么不像他,有些方面是很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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