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段洝的视线,前所未有的愤怒在他眼神中打转,彷佛光用眼神就能刺穿吴亚希,身边的气场变得压人,杀意源源不绝的冒出。
「段歽修你的师父,最近过得可好啊?」段洝朝她b近,「庄庆堃呢?你好像没帮到什麽忙啊!」
「没帮到什麽忙?段洝师兄,」吴亚希手里转着那个透明瓶子,凑到段洝眼前,「庄庆堃,你真以为他被困住了?并没有,你们只要有任何一丁点失误,他就可以毫无阻碍的逃出来,烧了修车厂,你们把证据都放在那里对吧?」
「我们的失误?」我抿嘴问。
「我就来数数你们留下了什麽武器和可以用的东西。」吴亚希扳手数着,「第一个,汽油瓶子,纵火时绝佳的用具。第二个,你们没把庄庆堃绑起来,他轻而易举就能逃出来。第三个,是你们最大的失策留下了最後一根火柴没有拿走。」
「火柴?」我们面面相觑,谁都没看到最後一根火柴啊!
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还留有火柴,哪怕只有仅仅一根,再加上又有汽油,就代表庄庆堃只要一醒来就随时都能纵火!
吴亚希轻笑着,目光紧紧锁住我们,像是一只盯着猎物、不断向前进的狐狸或是猛虎。
段洝也瞪着吴亚希,凶狠的眼神彷佛就要将她拆吃入腹,那是一种已经绝望到期望的冰冷恨意。
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段洝迟早会陷入只有杀意和恨意的地狱。但是光凭我根本无法阻止庄庆堃或是吴亚希其中的任何一人,就算有段洝也一样。
毕竟身而为鬼,却拥有半人的特质也许,我还算是个人—一介脆弱的普通人类。
褐se瞳孔震了一下,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对啊,我还是个人。
但也是个鬼!
我脑中快速思考着所有可能实践的计画。我既然拥有半人半鬼的特质,那也可以决定只展现人的特质,或是鬼的特质其中之一吧?
现在我需要的,就只有离开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阻挠庄庆堃纵火。这麽一来,我既可以保住所有证据,也可以让段洝有足够的时间对付吴亚希。
想到吴亚希,我就感到无b惆怅。为何总有人能够伪装的如此完美,在许多人之间戴着面具游走呢?隐瞒和欺骗,以及背叛又是完全不同的境地。
我当然恨她,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和茫然。
到底我做错了什麽?需要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我!我ai的人总会在离开我的那一刻卸下面具,而ai我的人总会b我先走一步。到最後,只剩我一个人。
冷静!我告诉自己,静下心来。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先想出一个完善的计画执行,否则我们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眼睁睁的让庄庆堃烧了证据,而吴亚希则能轻而易举击败我们。
至少我们有一个优势。吴亚希想杀了我们,庄庆堃和段歽修也是如此。
世事难料,偏偏我们其中一个早就si了,而另一个怎麽样也si不了。换句话说,他们永远无法达成目标。
我闭上眼,悄悄退到段洝後方。段洝顿时明白了我的计画,用身子护住了我,盯着吴亚希的一举一动不放。
我感受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努力让自己回忆si亡的瞬间
画面接二连三的闪现过脑海。钟声在二十六楼回荡着,敲响命运的警钟,一个人影从身後推了我一把,我措手不及的往前踉跄跌去,伸出的手却就是那麽巧好的打到了庄汶杉!
庄汶杉身後就是围墙,我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动作就让自己拉住庄汶杉,一个回神将他向後拉,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而向前摔。
背部用力撞击到围墙,我痛得闭上眼,身子因为疼痛而瘫软,无力抓住栏杆,向下滑了几寸。
终於,我松开了手。
眼睛睁了开,对上庄汶杉的视线,高空坠楼的感觉刺激着脑海,血ye往头脑冲上去,我顿时手脚无力,只能呐喊着知道地板越来越近—
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麽痛,因为碰到地板的瞬间,血ye在空中飞溅出美丽的弧度,疼痛还来不及传遍全身,晕眩感先袭卷头脑的所有意识。
生命的殒落,只有仅仅一瞬间。
而後续留下的,只剩下无尽残梦。
我si了。
我感到身t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一般,吴亚希没有看见四处走动的我。段洝看见了我,眼神示意着我快离开。
我像「飘」的一样跑出钟楼,速度整整b人类之躯快上几倍,不出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到达了修车厂。
走了进去,庄庆堃依然还没醒来,晕倒在原地。我找到了遗留下的最後一根火柴,正准备要拿起汽油去找张警长时,略微透明的手却好巧不巧穿过了那些玻璃瓶子。
我忽然想起来,对啊!亡魂是碰不到实t的东西的!那麽我只好变回半人的模样,才能拿走这些东西。
但这样很冒险,万一庄庆堃醒来了呢?想来想去,我最终决定只能请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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