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打算给你的数据库增加防范措施了”
齐暨自言自语的声音冲撞在逼仄且拥挤的实验室里。整个房间其实并不小,但为了她尽可能贴切的模拟,这里放置着太多体型庞大的主机,只有贴近天花板的地方才得以留存一截喘息似的空闲,空间中错综盘杂的光纤像神经网络。这逼仄的一切显得齐暨的碎碎念嘈杂而神经质。
机·维多利亚已经准备好了齐暨需要的咖啡,静静端着托盘在各处障碍中穿梭。说不清悄无声息的维多利亚和肤色苍白、喃喃自语的齐暨哪一个更像幽灵,但当齐暨从维多利亚手中接过咖啡时,她们二位都附上了许多人的神态。
齐暨啜饮一口咖啡,目光在维多利亚堪称完美的人形胴体上流连了片刻。她其实并没有人型助手帮忙的需求。在她看来,人型机这种存在花里胡哨,噱头大过于实用价值,凭这间实验室的凌乱布置就可以说明这种性质的东西不怎么会出现在她身边。齐暨编出维多利亚的本意是让自己碎碎念时可以有一个回应的声音分担她的焦虑,而在这长时间的相处下,她的情绪进一步被惯得更富有表现力——她以前绝对不会想到过给自己的ai助手配一副实体,为了有一个物体除了回应她的声音外还能回应她的动作。
“跟我来,小维。”齐暨自顾自地转身,话语甚至不能算得上是命令,自然得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手指或其他什么部位。
数月前,齐暨提出了一种读心模型,将可捕捉到的思维命名为“游丝”,这隐秘的创作使她独自走过了数个颠倒的昼夜。而今模型初具雏形,齐暨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意识投入测试。她开启一旁体积巨大的主机,为维多利亚戴上一盏头盔,随后以放松的姿态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神态兴奋却难掩疲惫。闭阖的双目使得她眼眶下的一圈青黑分外清晰,像是雪层下露出的苔藓。
“你看到什么?”
没等几分钟,齐暨便满怀期待发问,律动的十指轮番敲点扶手。
刚刚接入模型的维多利亚显得有些迟滞,沉默片刻后,它描述:
“您与您的同伴睡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空调很凉,以至于你们不得不挨得很紧。”
齐暨怔了怔:“这不合理。”
按照她的理论,情绪越强烈,“游丝”才应该越容易被捕捉到。她现在很兴奋,所以被捕捉到的应该是和兴奋情绪相关的潜意识。即便小维描述的确实是她正在想着的事,可这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意识漫游。
齐暨深呼吸几次,试着放空自己的思绪,片刻又问:“那现在?”
“您拆开糖葫芦盒子。”维多利亚回答,“果球冰镇过,三颗夹着糯米,三颗夹着豆沙”
“够了,停下。”齐暨赶紧打断它的描述,努力清走脑子里的杂念。
当失败持续到的字句,在湮没的意识中机械念诵。破碎的语句像白色浮沫,断续飘上她混混沌沌的脑海,随着浪潮,一起,一伏。
此后,我观看,见天上有门开了,我初次听见号角的声音
齐暨瞳孔涣散,被仰面压在床上,四肢关节受制,屁股上热腾腾的掌痕挤压床垫。数不清的颜色混而又散,由极致的斑斓,褪为一抹白芒,又逐渐地耀眼,放射至视角边缘。她无法动弹,肌肉随着腿间张翕的穴口,绷紧,放松,试图甩脱这汹涌到令人难以容纳的快感。
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
被协奏曲的声波扰醒的虎鲸发出一声悠长的低鸣,尾鳍转动,宽阔的前额嗵地撞击玻璃,震荡的余音回响窄间。齐暨瞳孔骤然一缩,感到整栋楼的骨架跟随着愤怒的鲸息,跟随着她的身体,共振似的颤抖。在那巨物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声中,她齿间泄出一丝本能的哀惧,即刻又分不清这丝刺激是来自恐惧,来自快感,抑或来自她久违的、泄洪般的情绪爆发。她在颤抖,为一切毫无分别的颤抖。
我听见天上有声音,像众水滔滔,惊雷隆隆,嗡鸣至我耳畔,又似琴者抚弦,仙乐悠扬。
维多利亚仍然优雅得仿佛在执掌琴弓,指尖试探地触入齐暨肿胀的阴蒂。那颗充血挺立的什物隐藏在草丛的缝隙中,格外敏感,像兔子的三瓣嘴上粉嫩的鼻尖,轻轻一碰便紧张得不断耸动。它的手指彻底扒开两边绵软无力的唇肉,令齐暨扭着身体发出羞耻娇软的哭泣。她的身体在它面前彻底一览无遗。
我看见仿佛有玻璃海,其中有火掺杂。
被手指碾弄得无处遁形,齐暨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哑哭叫,敞露的双腿间甬道剧烈绞颤,湿液、布料与维多利亚的手指泥泞成一片滩涂。敏感的余韵仍然不被放过,维多利亚俯身低头,双唇微启,没有温度的舌尖碾弄她在高潮中挺立的乳头,碎发扫到她的皮肤,使得本有平息趋势的身体重新陷入战栗。
一切都在这不着边际的孟浪中丧失了时间感。齐暨浑身脱力地摊在床上,任由四肢软绵绵的,等待那阵湮没意识的白光缓缓消退。小维的手臂仍然环绕她的脖颈,半个身子搭在她的胸口,仿佛也失去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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