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虽以“衣”字结尾,其本体却并不是一件衣物。
“它是一团用真金制造的细线缠绕而成的线团,肉眼几乎看不清线条的粗细,仅仅会被那份金辉晃到眼睛……因为它存在着制成任何衣物的可能性,才会被命名为金缕衣。”
阳夫人将自己印象中的金缕衣介绍了一遍,与林以渝核对道:“这与你们所找的是同一物吗?”
得到林以渝肯定而正色的回应,阳夫人欣喜地继续讲述道:“多年前我的丈夫花重金将其买了下来。前两年,我的儿子难得回家一趟,我一时激动给他塞了不少小物件让他带着,其中一件便是金缕衣。”
林以渝道:“他的姓名是……?”
阳夫人一脸单纯:“他叫阳世镜,不过,不知道他行走在外时会不会也叫这个名字呢……”
林以渝:“……”
林以渝冷静道:“原来如此。”
阳夫人还在乐呵呵地给他们指路:“他以为自己一直一人在外闯荡,实际上大体的行走路线我们都心里有数。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正好到了去往红城路上的某座小镇。”
……
阳夫人热心指出的那座小镇上。
茶馆里,被逮了个正着的杨世镜坐在桌子对面从容地端起茶杯,胸有成竹般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他端茶的手颤抖得太过厉害,单论神情还是能骗过一两个人的。
林以渝放下品了一口的热茶,茶杯磕上桌面的瞬间,杨世镜全身都惊惧地抖了一下。
他赶在林以渝开口之前快速讲道:“没错金缕衣就在我身上,改姓氏是由于阳氏太有名了,把你们引去阳城是故意的,因为人皮裁缝的传闻太恐怖了我担心母亲也被盯上,不知道宝剑在哪里也是骗你们的我知道它就在——”
林以渝似乎没太在意他这一大段话,反而平淡道:“你一激动就会给出不少情报这一点,真是与令堂一模一样。”
杨世镜被早已咽下的茶水呛到了。
“咳,咳啊……家母,受你们照顾了……”杨世镜垂下眉毛小声道,“我也没料到你们会到我家借住,她真是一如既往地爱管闲事……”
“那样不好吗?”花宴宫趴在桌边,指尖拨弄着对他来说尚且太烫的茶杯,“阳夫人非常亲切,非常有母亲的感觉。”
他的语气里有股奇妙的怀念,自从离开阳城后,林以渝便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一抹轻微到几乎没法用言语描述的变化。
……希望不是因为发现了那个吻。林以渝想了会儿,又在心里更正道。
不,只是与个人情感无关的治疗行为。他们的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因此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近乎逃避地不愿去想,不久之前才因为花宴宫是男性而感到失望的自己,如今意外与其有了肌肤之亲,为何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抗拒的想法。
杨世镜为了逃避关于家庭的话题,无比积极地将随身携带的行囊中的金缕衣翻出来,主动交给了林以渝。
他竭力想将交谈拉入下一步:“你们是在搜集武林盟主所需的四件宝物吧?剩下的那柄宝剑其实也就在这附近。”
林以渝没再为难他,安静地示意杨世镜继续讲下去。
“要说明宝剑的位置,首先要向你们介绍红城。”
杨世镜拿出了便携式的地图,声情并茂地描绘着:“单说红城你们可能没有听过,但若提起它的别称,你们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红城,又名女儿国。”
“正如其名,红城地处边疆,城主对其具有高度的掌控权。在她的规划之下,红城长年只有女性被允许进入居住,在红城内出生长大的女孩也被要求成年之前都不能与男性见面。”
“而为了血脉延续,红城划分为内镇与外镇两个区域。内镇是绝对纯净的核心居住区,外镇则适当放松了规则,允许与镇民缔结婚姻关系的男性在此住下。”
“听说内镇严密看管的秘宝之一,正是你们在搜寻的宝剑。”
听完杨世镜的叙述,得知宝剑下落的两人却并未流露出该有的欣喜神情,反而增添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才能进城的凝重气氛。
沉默持续了半响,最终还是花宴宫茫然无措地提出了疑问:“那种地方,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话音刚落,他突然注意到身旁的两人都将视线牢牢固定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无声地达成了什么共识。
忽觉不妙的花宴宫:“……呃?”
……
花宴宫再度换上了属于女子的裙装。
分明在彩戏楼时也穿过不下好几回了,一开始花宴宫还是不知缘由别别扭扭地不愿意换衣。可当林以渝亲手把新买的裙子捧到他面前时,花宴宫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红着脸避开旁人去换衣服了。
珊瑚红的裙裳分外轻薄,若隐若现地显露出花宴宫白玉般的小臂,裙摆下端绣着风情撩人的海棠花纹,他佩了些细碎的银饰,浅棕的长发也由林以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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