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推开院门,早上出去还淡雅素净的酒店装潢已经被浓郁的红色填满,入户处的浴缸里飘满了玫瑰花,桌椅上系着银色丝带和气球,和烛光一起映出浪漫的晚餐。
“天呐,我是真的在演偶像剧吧,还是玛丽苏小说?你怎么会…天呐阿晏,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偷偷的,”男人笑答,“我想你知道,我也很在乎,在乎你,在乎我们的新年、我们的旅行。”
“可是太隆重了嘛,又带不走,多可惜呀”景斓心疼他没人帮衬,回了总部,人情世故上要花的钱就更多了,“显得我好作哦…”
“可爱呢,”褚瑨揉揉她的头,“你我之间还小心翼翼,那有什么乐趣?再说给你花钱才是我赚钱的动力嘛。”
“肉麻死了,不过阿晏我我我好像也吃不了饭了也”说完,竟倒在褚瑨怀里睡了过去。
男人无奈,笑着摇头将她打横抱起。
“是有点任性呢…”
不过满床的玫瑰花瓣要怎么办呢?直到帮她洗漱完褚瑨都没想明白,但抱景斓上床时却突然得到了答案。
嫩白的女孩躺在血红的玫瑰海中,这是多么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新加坡的气温,应该,不会,感冒吧?
褚瑨也可以偶尔偶尔有一点恶趣味,他想。
侧躺在景斓身边,男人刮着她的鼻梁,耳边回荡着她早上的话。
一年了。
那天,鹰岭的风把你头发吹乱的时候,我开始期待未来。
我的生命从未如此丰盈。
你用爱浇灌了我。
“明天你敢不来你就死定了!”
“小哥小哥,我明天要跳舞就不吃饭了,等结束了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哦!”
“韦老大,明天你忙吗?”
梦境一转,景斓却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刚刚的游行花车上。
“囡囡,我们该走了。”
可现下却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刻!
女孩往下一看,却发觉韦林泊、彭星浩、彭星瀚都没有注意到她,也不像在狂欢,各自斜倚着路边的花坛或路灯,不知道想些什么。
“再不走赶不上摩天轮啦!”男人催促着。
场景再一变换,她和褚瑨竟然来到了人群中,和观众们围成圈手挽着手跳舞,连韦林泊他们都在一起,甚至他还笑得那样开心。
最后,她在欢声笑语中还看到了两个酷似任垣逸和常思祁的人,她想要追过去一探究竟,但环形的队伍突然变成了密集的人流,将她隔绝,她努力穿越人海,梦却醒了。
景斓猛地坐起,只记得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胸口起伏着,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啊…”女孩轻捶着自己脑袋,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
“不管了!”她自暴自弃地躺回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呼吸正常了,汗也干了,才转过头去看褚瑨。
他睡觉永远都是那样的,雕塑般的,只占很小的一个区域。
他喜欢抱着景斓睡,不过景斓会嫌他硌得慌,时间久了,要么是睡着后她翻得四仰八叉褚瑨潜意识不会再管,要么就干脆不去烦她,自己板板正正地睡在那一小块地方。
她也是某天突然意识到,好像褚瑨洁癖还挺严重的。
或许又不能叫洁癖。
她想了想,韦林泊呢是为了活成人类模范所以事事做到了极致,小哥嘛从小就要管家,有洁癖很正常,少爷们就不羁多了。彭星瀚肯整理衣柜纯属怕冒犯了祖师爷,任垣逸是全靠家里阿姨勤快才让他保住了面子,常思祁的家…长期是妈见打的状态。
那褚瑨呢?
褚瑨好像从不打算介入任何一种生活。
所有的东西用了就恢复原样,家政三天一小扫五天一大扫外家里扫地机器人也从没停过,他们再胡闹,再累,他也会清理好一切。有时候他出差走了,一觉醒来她会恍惚,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
漂亮的美甲嵌入掌心,松开后,又钻进了一双大掌里。
听说一个人的习惯就是他过去的一切,那如果我能改变他的习惯,算不算大功一件?
景斓又想起去年跨年在gaxy的场景,和他在一起越久,越进入他的生活,才越晓得他的孤独。
她扪心自问,自己并不是一个足够天真的人,只不过最近沉迷于爱情。
有时候,她会害怕褚瑨的玫瑰花。太多,太艳丽,超过临界值的激情说不清会不会有爆表的风险。
但她又心疼,她晓得旁边躺着的这个大傻子只是在努力学会表达爱意,也许只是错看了偶像剧,也许他真的去学了霸总的套路。
景斓胡思乱想了许久,真真应了那段歌词:
我怕时间太快
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
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脑子用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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