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抽插之中,他问:“你喜欢哪里?”
“啊?”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她要怎么答。
“抛开一切,你最想住在哪里?”
“海…边…啊啊…太深了…”这家伙不会明天就带她飞海边吧?不会吧…
褚瑨没有说话,她疑惑,你问我喜欢哪儿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对海边有异议?
“你不喜欢?我最喜欢海了,有沙滩的海边热情明媚,有礁石的海边诡异迷人,悬崖的海边最是壮观,海水也有不同颜色,有碧波有浅蓝,不过深海的那种藏青色我只在视频里见过,还没机会去深海看看,但是又有点怕,万一坐久了我晕船呢?”她笑着回忆自己的旅行经历,他眼神略有浮动。
“没有。”难得,他撒谎了,他不喜欢海。
他这个私生子,是在一个小渔村长大的。褚广业已过世的正妻那时容不下他,母亲只能把他留给渔村里的外婆抚养,直到正妻过世,他才被接回了褚家,而他的母亲,从此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作为私生子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从小跟人打架也特别狠,渐渐地变得少言寡语。
是他的过往太不堪,不怪她。
“…”褚瑨动了动喉结,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这么喜欢海,但上次在小岛上发生的事
褚瑨的世界里没有对不起叁个字,他唯一会的,是用行动来弥补。
那女孩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还抚着他的面庞说:“褚瑨…你不凶的时候还挺帅的嘛…”
他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酸意。
这是他们头一次同床共枕,他打开了床头的星空投影仪。
小时候,在渔村唯一能看到的景象是夜晚漫天的星星,他喜欢黑暗,也喜欢星空,幻想着,这些充满神秘的东西能不能把孤独的他带走。可最后带走他的,是他母亲口中所谓的能让他过上好日子的豪车。
好日子么?在褚广业看不到的时候被哥哥姐姐当做佣人一般对待。确实,褚家那豪华的庄园比起小渔村,佣人也算过得好日子了。即便褚广业只是在市区随便找了个学校把他塞进去,十岁时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他还是受尽了同学们的嘲笑。
有时候褚瑨想,他什么都没有,他现在拼的这一切是为什么?
十岁后他再没见过母亲,他也回那个渔村找过,早已人去楼空,他甚至不知道母亲和外婆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即便他夺得了褚家的一切,这胜利的果实要跟谁分享呢?
“唔…”她翻了个身,“怎么…有星星…你还不睡么?”
“过年,没有烟花也没有鞭炮,能给你的,只有这个。”她接电话时,每一个电话的那头,都很热闹。
“嘿…没关系…还有你…”她笑着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拱拱。
睡吧,明天是大年初一,是新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景斓睡觉一向很沉,昨天又被他折腾得狠了,一觉醒来竟已十一点,褚瑨早已不在身边,她连忙下楼。
这…她愣住了。
白色、粉色、黄色等浅色的鲜花和气球等装置把客厅、餐厅、走廊围了一整圈,什么情况?
“不饿就直接吃中饭。”褚瑨已在厨房忙碌,她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昨天的冷风把他吹发烧了?
她看着褚瑨的脸上逐渐带了些怒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哪里像地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斓笑得前俯后仰,不是吧,就因为她说像地牢,一大早就叫人来整了这一出?不是,大哥你这地牢里面摆花…像地窖…
褚瑨用沾满面粉的手戳了下她的眉心。
有这么好笑么?
当初长恒开发鹰岭卖得不算太好,让企图进军a市的长恒把动作缓了下来,在a市的业务撤得几乎就剩了鹰岭的物业。
回国后的褚瑨被大哥用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这句话挡在了长恒门外,他咬咬牙从销售做起,后来来a市也是从褚璠手里拿了一张废牌来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难堪,褚璠还煞有介事地给他造了个a市总负责人的名号。
本来在鹰岭是暂住,只按他喜欢的深色简单装修了一下。他在a市开发的第一个项目名叫澜风月麓,是一个颇有北欧风格的小高层+独栋小区,当时卖得极好,他留了一套别墅给自己,但因为太忙一直没有搬家。等到已经做了好几个不错的项目让褚广业无可忽视必须在集团内部也让他有个区域总监的职位时,褚广业也让褚璠升了长恒ceo。
凭什么?
就凭他做了长恒的副总裁,褚璠就必须比他高一级?
这几年,褚璠有做出过什么业绩吗?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不再考虑搬家。
要搬,有天就搬进h市的褚家。
“褚瑨,你这人,有点可爱。”
可爱?你没见过我的不堪,最好,你永远也见不到。他想。
“生气了?”见他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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