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觉的语气有些衝,这让温初愣了片刻,她低下头,神色有些低落:“他说过,他喜欢我干净、纯洁的模样……”
“你们男人,不是都很在意这一点,我怕我被弄脏了,易深就不要我了……”
俞觉隻觉得讽刺,温初这自我贬低的话听在耳边,更是刺耳。
果然她有这种自我意识,少不了贺易深的耳濡目染。
他对贺易深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温初,在我说的那种情况下,你选择保命,有错吗?”
温初再一次听到俞觉带着怒气的声音,她怔愣地望着俞觉隐着怒意的眸子,不由得正视起他刚刚的问题。
她设身处地地去想,如果没有贺易深的出现,她对这种事情就会少去很多心理上的负累,她大约……会先妥协来保命吧。
就像现在一样,她害怕死亡,直到俞觉点醒她死亡离自己有多近时,她才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战栗和后怕。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很重要,可比性命都重要的,屈指可数。
她清晰意识到,自己对死亡的畏惧,如果不是贺易深的信念支撑着他,她或许真的会为了活下来而放弃那些东西。
……可是,这样是正确的吗?她已经是贺易深的人了,为他拚死守住贞洁,不是自己的本分吗……
可俞觉似乎在提醒她,为了自己而活,更是正确的。
俞觉又开了口,语气里有些无奈:“你不觉得,如果你选择活命,贺易深却因为这件事而嫌弃你,问题更大吗?”
温初睁大了眼睛,眼底似乎有未曾出现过的光芒涌现出来。
俞觉说完这些,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今天说了很多,大都只是因为处在这逼仄的房间里,心情很容易起伏不定而已。
至于温初能不能听进去,他并不在意。
他扶着墙想要走过去坐下。
这一次,温初没有再惊叫出声,她定定望着俞觉,有些出神。
不过,俞觉刚走出两步,高大俊朗的男人突然破门而入,巨大的声响让整个房间都颤了两颤。
他眼珠猩红,在房间里望了一圈,焦急慌乱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温初身上。
他大跨步走过去,一把将温初收入怀中,语气惊惶未定:“初初,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初被他紧紧搂着,眼中泛起了一层泪光,她知道男人的出现,意味着自己终于得救了。
她泣不成声地抱紧男人:“……易深。”
贺易深低头,微微松开怀抱,仔细检查温初身上的伤痕,在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的痕迹后,他松了口气。
他又狠狠瞥了一眼远处的俞觉,转头对温初道:“初初,俞觉没有对你做什么禽兽事吧?你放心,他若是碰了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温初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她轻轻望了俞觉一眼,垂下眸子,轻声却有力道:“俞学长,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碰我,没有靠近我。”
贺易深依旧怀疑地看向俞觉。
而俞觉却完全忽视了这两人的喧闹,他望着被撞开的门,在贺易深身后紧随而来的,就是何秩。
何秩一步一步走近他,脚步明明很稳,却透出紧张来,他呼吸也收紧了,眼底浓郁的担忧满溢出来。
这本该是幅让他鼻酸的画面,俞觉却无法不被他身后的人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中年女人,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皮肤保养得很精致,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年龄。
她的气质也格外出众,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一块璞玉,散发着得体稳重的光芒。
而俞觉的目光,最终却落在了她侧后方的两个男人身上,那两个人,正是刚刚出现在这间房里的那两个高壮男人。
俞觉的瞳仁颤抖着,他又听到了几乎让他崩溃的话语。
那两个男人,对中年女人的称呼,是“苗夫人”。
俞觉对何秩的家庭关系太清楚了,他知道,能和何秩站在一起的,能被称为“苗夫人”的,只有两位。
一位,是卧病在床的,贺易深的奶奶。
一位,就是近在眼前的……
这个中年女人,是何秩的母亲,苗菀。
而她身后那两个男人,很明显是听命于她的。
何秩的妈妈,派人绑架了他,还要逼迫他,与温初做。
俞觉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场绑架背后的事实竟然是这样子的。
他觉得离奇,更觉得愤怒,他还未知道知晓真相,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感觉心头像是在滴血,血液凝成一股泉,背叛他的身体,衝击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大脑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又或者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看到何秩方寸尽失地衝过来,可他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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