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惹人喜爱的小猫。
范闲强忍住揉他脑袋的冲动,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李承泽嘴边移开。
他的唇沾了葡萄的汁水,色泽艳丽,动人心魄。
李承泽绝对是狐狸变的,否则自己在面对他时,心中怎么总会有这种难言的悸动呢?
范闲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李承泽在自己心里就不能是个人吗?怎么一会儿觉得他是小猫,一会又觉得他是狐狸呢?
“二殿下,陛下口谕,宣范闲同诸皇子入宫觐见。”
一队内侍拦下了李承泽的马车,也打断了范闲的胡思乱想。
“这么着急见你,怕是要重罚。”
“殿下不必担心,臣假死欺君,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我是担心陛下不会真的罚你。”
“殿下希望我受到重罚?”
李承泽歪头,露出一个微羞的笑容来。
范闲也歪头,双眼直视李承泽,逼得李承泽率先别开眼去。
他对李承泽是什么心思呢?
范闲自己也说不清,不过李承泽对自己的心思,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反正张飞不会用李承泽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去看关羽。
在席间等了许久,范闲才在侯公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过来。
“臣范闲,谢陛下,恩赐廷杖。”
“坐下吧。”
“臣范闲,谢陛下赐座。”
得了庆帝的允许,范闲才挪动双脚,坐在李承泽对面。
“哎呀,啊……”
范闲臀部刚挨到矮凳,就怪叫着又弹起来一下,而后又咬牙坐端正。
李承泽紧抿双唇,竭力压下自己到嘴边的笑意。
这范闲,挺会装。
“今天和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听听范闲的北齐之行,有什么奇闻轶事。”
庆帝一开口,范闲就看见李承泽十分隐晦地撇了下嘴角。
范闲心中暗笑,却还是顺着庆帝的意思开口:“回陛下,北齐一行……”
“朕只关心,神庙的情况。”
这个老登,刚还问有什么奇闻轶事呢,眨眼间就又只关心神庙了?
性格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复杂多变。
范闲把神庙真实存在,就在极北之地、雪原之中的消息透漏给庆帝。
之后就低下头装鹌鹑,任由大皇子和庆帝讨论着要灭了北齐。
庆国早就已经烂透了,且北齐有苦荷这个大宗师坐镇,就凭庆帝这三言两语就灭了北齐,那还真是痴人说梦。
“范闲,还有什么呀?”
“回陛下,”突然被点名,范闲也是愣了一下,才起身跪在地上。
“沈重临死前向臣交代,北齐锦衣卫,常年与我庆国有走私往来。”
李承泽夹菜的手顿住,眼神逐渐变得阴冷,牙齿咬的死紧,才不至于失态。
“而我方行此事者,就是……”
范闲满意地看一眼李承泽捏紧筷子的手,才慢悠悠开口:“长公主!”
李承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一眼范闲,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急忙夹菜放进口中,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庆帝的眼神晦暗不明,视线从范闲身上,移到李承泽身上。
与北齐走私一事,庆帝心知肚明是李云睿和李承泽一起做的。
可是范闲今日却只说出了李云睿,把李承泽撇的干干净净的,倒是让庆帝摸不透他的意图了。
范闲与老二一向不和,此时不咬出老二,莫不是在布更大的局,静待时机一击毙命?
李承泽这么好的一块磨刀石,庆帝哪舍得让他就此出局呢。
“走私一事,就交给……你来查证吧!”
庆帝手指一点李承泽,算是把这件事给定下了。
“儿臣遵旨。”
李承泽颇感意外,愣怔一瞬之后,急忙起身行礼。
庆帝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趿拉着鞋子走了。
“陛下对二哥,可真是恩宠有加啊。”
太子悠悠一句话,引得席间几人纷纷侧目看向李承泽。
李承泽对着范闲举起酒杯,笑得意味深长:“这可都仰赖于小范大人呐。”
“殿下过谦了。”
范闲举杯和李承泽相碰,二人相视一笑,一同饮尽杯中佳酿。
太子眼神幽幽,拳头悄然攥紧。
“本宫竟是不知,范闲什么时候和二哥这么亲近了。”
“臣与二殿下一见如故,虽多年未见,但臣这心里,却是常常记挂着殿下的。”
范闲拿起桌上的葡萄,剥皮挑籽,送到李承泽面前。
李承泽略一挑眉,抬手拿起葡萄递给太子:“小范大人亲手剥的,想来会比一般的葡萄要甜,太子尝尝?”
“本宫不爱吃葡萄,二哥还是自己享用吧。”
太子脸黑如墨,冷冷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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