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束缚,连眼睛也被遮住了。
他心中一阵心烦意乱,头一次偷偷出宫,就低眉倒运地被绑架了。
他的嘴巴也被堵住了,想要喊叫只能发出呜呜声,是少见的极为狼狈了。
“你醒了?”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似乎是被他吵醒了,声音有些含糊,默了默,又反应过来帮他松绑。
那人先帮他把口里的抹布拿出来,又帮他解开眼睛上的,乍见眼光,沈崇安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才看清那人的脸。
那是张清旷超俗的脸。肤色白皙,鲜眉亮眼,眉间正中央长有一枚朱砂红痣,十分吸睛。
就是他沈崇安,也晃了晃神,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沙哑:“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绑本……公子?”
“我叫萧怀霜。”面对沈崇安的咄咄逼人,萧怀霜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不是我绑的你,是白老爷子白邈绑的你,这里是白府。”
沈崇安气笑了,他可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认识什么白家老爷,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绑他?
“光天化日之下作奸犯科,这白老爷子好大的威风,不知我大梁何时有这号人物?”
萧怀霜瞧着他不识人间疾苦的模样,内心暗暗唏嘘,知道这一定是非富即贵的人了,却要遭受如此不幸。
萧怀霜说道:“白老爷子生了场大病,如今瘫在床上,听镇上有名的神算子说只有娶妻冲喜才能避过此劫,那人说白老爷子命格硬,女子怕是压不住,要娶个阳气重的男妾才行。”
“淫辞邪说!”沈崇安呸了一声,“人命在天,那老头子活到头了就该死了,还想长生不老不成?糊涂了才信江湖骗子的谗言。”
萧怀霜听着他这一串下来,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于是……他就娶了我。新婚那日,白老爷子如回光返照似的,竟真的精神了不少,甚至下了床走动。可是过了几天,他便又蔫下来了,与之前比病的有过之而不及。那算命的说,是因为我只是个庶子,又是买来的,自然是下等劣品。要找个金枝玉叶的富贵人家才行。”
沈崇安抽了抽嘴角,感觉这故事带有迷幻色彩,听得他晕头转向。想起他刚出宫时花钱的大手大脚,可不就被人盯上了。
萧怀霜看着他的表情,宽慰他说:“不过你放心,他那副身子,没力气对你做什么了,只是买来做个摆设,给他延年益寿的。你这样大富大贵的人,一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家人来寻了。”
沈崇安心中冷笑,来寻?宫里那些人巴不得他死了,他是不得圣心的皇子,身边是豺狼成性的小人,他举步维艰的走到现在,到头来成了别人的冲喜男妾。
沉默间,萧怀霜才想起来还没给他松绑,于是满脸歉意的将绳子解开,低头动作时,听见男人不悦的声音,“你这怎么回事?”
“你被谁打的?那老头没力气吧。”沈崇安指了指他的脖子,是低头时露出的伤痕。
萧怀霜缩了缩脖子,“我不打紧……是大夫人,你若进门,提防着她。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沈崇安看着他这幅样子,明明自身难保,还想着保全他人,该说他菩萨心肠还是傻?“你就这么认命了?就算他白家手眼通天,也是天子脚下,难不成找不到空子逃?”
萧怀霜摇头,说道:“我的卖身契在他那,逃不了的。你若是想逃,我日后尽力帮你。”
“多谢。”沈崇安想了想,他就是逃出去,怕是也会被那帮差狼虎豹解决,还不如在这儿躲上一阵,等风头过了再跑也不迟。
萧怀霜见他心情平静了些,又道:“老爷子叫我等你醒了把你带过去,别怕,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崇安也不让萧怀霜为难,起身净了脸就跟着萧怀霜出了偏房,走到主屋。
萧怀霜拽了拽沈崇安的袖子,低声跟他说:“那就是大夫人。”
沈崇安抬眼望去,那是个富态的女人,此时正绞着帕子,恶狠狠地盯着这两人,怕是在心里骂了上千遍“狐狸精”。
沈崇安戏谑地眯了眯眼,心道如果他没来,就算白老爷子死了,就一个萧怀霜也要被这大夫人玩死了。
可是他来了。
他要把白府上上下下搅翻天了才好。
白老爷子没什么精气神的阖着眼,听见响声才睁开条缝,随即那眼睛就透着贼光,睁得溜圆。
他盯着沈崇安,朝他招招手。
沈崇安翻了个白眼,这室内装潢复杂,壁上不少供奉的佛像。他大步跨过去,大咧咧的坐在床边,一点也不客气。
白老爷子也不生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崇安,“妙人……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崇安。”他那苍老的脸上说不出的猥琐神色,让沈崇安一阵反胃,不过倒也按兵未动。晾他是个瘫吧着的,有贼心没贼胆。
“好名字……”他的目光又飘到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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