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总大大剌剌的,可对於表达歉意这种事,却不是那麽擅长。
「那天」他迟疑了半晌,才续语:「在礼堂遇到你的那天,我很抱歉。」
「嗯?」对於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她惊讶得不知所云。
「姿宜说,你觉得我对你很无礼,」他撇开视线,似乎在琢磨着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而道歉,「虽然我不知道我说了什麽话,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但既然让你感到不舒服,还是要跟你道个歉。」
「所以,对不起。」
闻言,她焦急地打断他:「等一下!不对吧!要道歉的应该是我吧!」
等等,她的声音怎麽是哽咽的啦!g、不对吧,她居然真taade哭了出来!
「啊别、别哭」
看到她落泪,他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完全失去了之前淡漠冷静的形象,而且慌乱得有些狼狈。真是太荒唐了!这一系列的发展,让她忍俊不禁,又哭又笑着。
「白痴喔」她擦掉眼泪,还y是把鼻涕x1了回去,「你道什麽歉啦,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吧,我、我」她对上他的视线,居然又结巴了起来。
「你做错了什麽吗?」他轻蹙着眉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难道你不是因为我故意刺激你,或是我说错了什麽话,才会」
她越说越小声,他也更加困惑了。
「才会?」
「才会、才会害你发作的吗」
他愣了愣,撇开视线,沉默了下来。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他此刻怀着什麽心情,只是她知道,他肯定不太好受。
「对、对不起我太多嘴了」她下意识地握起拳,yu平复住心底再度涌上的愧疚感。
他没有接话,只是就这麽沉默着。他的呼x1很轻很轻,像保持着敏感与距离感的猫咪,细柔得彷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世界上。他嘴角边的笑靥逐渐褪去,西下的夕yan托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影,与他内心的黯淡重叠交错成一幅灰暗的油画。
默然不语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地回答:「并不是因为你。」
「嗯?那不然?」她认为他只是客套地回应,忍不住追问。
但他没有再开口,轻轻摇了摇头,像在表示自己并不想接续这个话题,也或许是在提醒她,他们并不是那种可以谈起私事的关系。
「但我那天确实讲话不太好听,所以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虽然亲口道歉让她感到很难为情,但她心底的内疚不断催促着她,终於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对不起」。
他又摇了摇头,蹲下身,她脚边的猫咪便钻进了他的掌心中。温柔地抚0着猫咪的毛,他回了一句:「你不需要跟我这种人道歉。」轻得像是在呢喃一般的音量,却因为此刻无风的宁静而清楚地传到了她耳里。
「我以前也常遇到牠,」他一边0着猫,一边说道,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的「牠」是指莫札特,「以前有一阵子会因为看牠瘦骨如柴,还对着我喵喵叫,而很常喂牠吃罐头。」
对於他突然转换的话题,她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思考了半晌,她才意识到他似乎是想缓和他们之间沉重的气氛,并避开他不想讨论的私事。
「但是,我刚刚其实有听见你说的话,」没等她回应,他续语:「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这麽做,或许我之所以会想喂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让自己在某一瞬间感觉被需要,并且还自以为善良地行动。」
「可是,我并没有带牠去节育,或是负起照顾牠的责任,这样对牠来说,似乎太残忍了,我真是个自私的人类呢。」他望着莫札特的眼眸里充满了温和与柔情,轻轻地微笑了。
说着,他抬头望向她,真挚而热切的目光,令她更措手不及了。「暮华,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他说。
「嗯?」
他意外的称赞,引起了她心头里的小鹿一阵乱撞。莫名的悸动和害臊,红了她发热的面颊,滚烫得甚至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像水蒸气一样快蒸发掉了。
「没、没有啦,」她跟着笑了,压在心头的歉意与愧疚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在他身边蹲下身,和他一起轻0着莫札特柔软的白毛,「其实我也没有想那麽多,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对每个生命负责。」
「那」顿了顿,他问:「可以让我来养牠吗?」
她先是瞪大眼看着他,接着粲然一笑,用力地点头,「太好了!如果你愿意养他,那真是太好了!」
莫札特像是听得懂他们的言语,跟着喵喵叫了起来,还不忘蹭着他的掌心。看牠一副幸福的模样,她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像看着孩子有了归属的母亲一般的心情。
「那我可以继续叫牠莫札特吗?」他和煦的笑容宛如五月轻风里的暮霭,温柔得融化了傍晚的凉意,连逐渐透着夜se的苍穹也显得皎洁而明朗。
「当然好!」
她偷偷看向他清澄的眼瞳,倒映着白猫的se泽;彷佛全世界在他的注视下,都温柔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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